萧婪抽出一把菜刀,拿刀的手哆嗦着往另一边胳膊划去,鲜血慢慢渗出,萧婪动了下手,又是一道。
直到手再也拿不稳东西,染着血的菜刀掉在厨房的瓷砖上,发出清脆却刺人的声音。萧婪身上沾满了血污,地上淋着血,在白色的瓷砖上,格外刺目。
萧婪双手掩着面,手指插进头发丛中。他跪在地上想要尖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厨房跪了很久,直到下半身基本没了知觉。
冷,发麻。
萧婪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血液离开身体,就像生命真真切切的流逝。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撑着墙壁站起来,一手的血污沾在白色的瓷砖上显得格外恐怖。
慢慢往房间走,在床上摸索手机,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了机,他插上充电器开机,给宋栎拨了电话过去。
“喂?萧婪?”宋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你在……”
“宋栎,”萧婪打断他,开口,声音沙哑难听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他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个,“对不起,宋栎,对不起……”
他有些语无伦次,只重复的说着这一句话。
“你帮我告诉顾冬和,对不起。”
终于萧婪觉得自己说完了要说的,不顾宋栎焦急的喊他,手指一偏挂了电话。仰面躺到地上,任由手机从指尖滑下去。
他感受着身后的冰凉,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管他妈的什么过去,都已经无所谓了,萧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抽离身体,飞到高空,看着自己这具狼狈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么肮脏。
畜生!你和你爸爸一样恶心!
一个同性恋的儿子,谁还不能碰了?
等会儿大爷们好好伺候你。
萧婪,有病不是你吗?
各种声音在耳边交杂着,萧婪面无表情躺着,看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去。
世界无光。
而另一边,宋栎正是要下班,萧婪挂掉电话后他差点没直接跳起来冲出去,比起道歉,萧婪这个电话更像是道别。
永远的道别。
宋栎按捺住内心的焦躁,给顾冬和去了电话。
“喂?宋栎……”
“冬和你找到萧婪没有?”宋栎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客套,焦急的打断。
“正准备上飞机,怎么?出什么事了?”
顾冬和听着广播里的播报声,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萧婪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宋栎语速飞快,“他从不会和我说这些,但他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