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年,别这样。等等荒厄回来…戾鸟的脾气可不大好。」
他无趣的闭上嘴巴,喃喃的埋怨着,「老人家唯一的兴趣就吓吓人,妳也不装一
下…」然后埋进衣橱底。
…敢情还是我不对,没讨老人家欢心?
无力的整理我不多的衣服,和多得要命的书。把重达三点五公斤,破到连电池都
失效,键盘也坏光光的笔电放在桌上,我就算整理完毕了。
想去吃饭,结果学校还没开伙。警卫好心的借我一台机车,让我下山去吃饭。看
看向晚的天色,我很想干脆饿过这夜算了。但想想以后要在这里上四年的学,早
晚都要习惯的。
「荒厄,我要去吃饭。」我在心底唤着她。
她立刻回来,意犹未尽的,「啧,我还没玩够。」
「妳有四年可以尽情的『玩』。」我幽怨的叹口气。其实我最想的是赶紧逃下山
,再也不要回来了。但我学费已经缴了。
贫困真的会害死人的。
「不会啦。」荒厄用翅膀拍拍我的头,「有我在妳身边。」
我闪了一下。我是很感激她的心意,但这家伙出手从来不顾虑轻重,我担心的是
这四年出去我会扛着什么样的名声。
「瘟神」还是最好的状况,我可不希望还没出校门就让人说是「妖怪」或「女巫
」。这年头虽然不时兴火刑,谁知道会不会为我破例。
在渐渐昏暗的夜色里,我小心的沿着陡峭的山路骑下山。
才转一个弯,夕阳余晖被遮住了,就暗得像是深夜一样。我还没发现发生什么事
情呢,就觉得后座一沈,心底暗暗叫了声糟糕。
黄昏又称逢魔时刻,日与夜的缝隙,生与死的界限特别模糊。
我从后照镜看过去,只看到破旧的蓝色裙子,和桃红色的襁褓。
「下去!」荒厄非常尽责的驱赶,「没瞧见我在这儿?滚!」
这家伙是不懂啥叫敦亲睦邻的。要在这儿住上四年,到处打好关系是比较聪明的
选择。人家在这边是先,我们来到这里是后,不拜码头就已经不太好了,还恶形
恶状。
「荒厄,」我制止她,「人家搭个便车而已,别这样。」
「妳怎么胳臂往外弯?」她一脸受伤,「人家不管妳了啦!」
我好声好气的劝,费尽唇舌才让她相信我不是恶意。说真话,我还真想念以前那
个没心肝的妖怪混帐,最少她什么也不想管,我也不用哄她。
哄人真是累死人了。
她气鼓鼓的,别开头,连后面那个不请自来的乘客搭在我右肩也不想管。
「拜托妳…」她的气息带着腐败的死气,「我的孩子发高烧…我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