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眼狐娘到现在还很怀念我师父呢。常说像我师父那么带劲儿的男人世间真的
没有了…」
…是说你们这些道士是怎么回事呀?!
我对「高人」原本崇高的想象碎裂得一点都不剩了。
师伯走的时候,荒厄很失落。
「…真是个好男人呢。」她咬着翅尖,非常不舍的说。
「荒厄!」我吓坏了,「他可是结过三次婚!」
「我又没要当他老婆。」荒厄喃喃着,「他可要活久一点,我才来得及学会变化
人形,好跟他讨教房中术呀。」
「够啦!」我掩住耳朵。
「咦?蘅芷,妳也该开窍了吧?」她不满的喷气,「连我都会动心,妳还不动?
跟唐晨睡觉妳也裹得跟蚕宝宝一样…好歹妳也稍微给人一点机会好呗?若是遇到
他的发情期就赚到啦!反正大学三年级怀孕也不算什么,毕业照还可以多抱个孩
子啊!蘅芷,妳要去哪?我还没说完…」
我决定今晚去小办公室过夜,跟老魔聊天也好过被荒厄聒噪这些。
越来越奇怪的唐晨,和越来越烦的荒厄。为什么情形会有失控的趋势呀!
抱着脑袋,我真想不出来。
(师伯完)
之七聚散
像是把所有的厄运都集中在上学期,寒假一到,居然平静无波起来。
唐晨一直要邀我回去过年,但世伯说话了,他也不敢违背,一脸失落的收拾行李
回台北。
我第一次过了真正意义上的年。
我的家庭关系非常冷淡,即使后妈在的时候,年夜饭也是冷冷清清、如坐针毡。
后妈过世之后更是每况愈下,最后搬出去住,我索性不回去,他们反而比较开心
。
上了大学,头两年的寒假都在朔家里过。妳知道的,朔这样的人没什么年不年的
概念,我们都当平常日子过了。
我一直以为年啊节啊,是有家的人才会有的,跟我这种人一点关系也无。
但我寒假到世伯的家里,世伯已经在离他家不远处买了一个挑高的小套房,把钥
匙交给我,淡淡的说,这里就是我的地方,只要想来就可以来。
「等我百年之后,这套房就是妳的了。」他摸摸我的头,「不管发生什么艰困,
这里都是妳的立足之地。」
那把钥匙像是会烫人,我拿着会发抖。「…伯伯,我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