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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吴晓青缩了缩脖子：&ldo;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谁拿了谁没拿呀。&rdo;

被背叛的感觉和被冤枉的耻辱感简直让阮蓁蓁崩溃，她噙着泪，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吴晓青妈妈，难得大声质问了一次：&ldo;你说我拿了你们家东西，你有证据吗?&rdo;

吴晓青妈妈却根本不理会她，只是撇嘴嘟囔：&ldo;行了行了，不承认算了，不就是个胶带吗，不还算了。哭什么哭，就会哭。&rdo;

阮蓁蓁对她这种油盐不进的中年泼妇做派束手无策，只能气愤又委屈地转身就跑。

出大门的时候，姥爷刚好走了过来：&ldo;蓁蓁啊，你怎么自己出来了?&rdo;

阮蓁蓁小声回答：&ldo;困了，想睡觉，不想玩了。&rdo;

姥爷点点头，点燃一支烟圈，在前面慢慢走，阮蓁蓁低头跟在后面。

&ldo;你们今天一块玩了什么啊?&rdo;姥爷问。

&ldo;没玩什么。&rdo;阮蓁蓁擦掉不小心掉出来的眼泪，心不在焉地回答。

姥爷突然停住了脚步：&ldo;到底怎么了，蓁蓁?&rdo;

阮蓁蓁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直往下掉：&ldo;吴晓青她妈非要说我偷了她们家的胶带，我怎么说她都不听……&rdo;

姥爷没说话，闷闷地抽了一口烟，然后突然转身，拉起阮蓁蓁的手就往回走。

阮蓁蓁被他拉扯得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她还从来没见过姥爷这么着急，不禁有点害怕：&ldo;姥爷，姥爷，你怎么啦?&rdo;

&ldo;我去问问她，谁敢说我家蓁蓁偷东西!偷他们家什么了!&rdo;

&ldo;啊?不是，姥爷，你听我说……&rdo;阮蓁蓁再也顾不上委屈，被姥爷拖着已经进了吴晓青家门。

&ldo;同林家的，你给我出来!&rdo;姥爷站在吴晓青堂屋门口怒喊。

阮蓁蓁震惊地看着姥爷，她见多了姥爷沉默寡言的模样，还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哪怕总是被姥姥各种唠叨埋怨，他最多也就是沉默地抽几口烟，从来没有真的发过火。

屋门本来就是大开，正在扫地的吴晓青妈妈很快走了出来。

见到这样的状况，她多少已经明白了几分，话还没说就先带上了几分笑：&ldo;叔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rdo;

&ldo;我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啊!&rdo;姥爷狠狠抽了一口烟，掐灭烟头，&ldo;蓁蓁脾气好不跟你吵架，来，你跟我说，我们蓁蓁偷你们家什么东西了!&rdo;

&ldo;叔，你看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嘛。&rdo;吴晓青妈妈半是尴尬半是不以为然，&ldo;我们家一卷新胶带找不着了，我就是问蓁蓁有没有看见，谁说她偷东西了?这孩子的话哪能全部当真啊，看您这火儿发的，都把我给说懵了。&rdo;

骗人!阮蓁蓁盯着她满脸的假笑，心里非常生气。她从姥爷身后走出来，刚想要说话，被姥爷扯着手再次挡在了身后，只好暂时闭嘴。

&ldo;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家蓁蓁从来不会骗人。这孩子说你说了那些话，你就是不认也没用!&rdo;姥爷扔掉烟卷，&ldo;这种事情是你能随便栽到一个孩子身上的?更何况两个孩子从小玩到现在，你一个大人，懂不懂事，有没有一点良心了!&rdo;

吴晓青妈妈一向凶悍，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过，当时脸上的笑就撑不住了：&ldo;我看你年纪大喊你一声叔，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教训我，先管好你们家孩子吧!小小年纪就手脚不干净，谁知道是跟谁学的，以后还说不定变成个什么样子呢，您可多操点心吧!&rdo;

姥爷从来没和人吵过架，这会儿被一个小辈这样拐弯抹角地骂，气得全身直哆嗦：&ldo;我不跟你抬杠，你就说，你说我们蓁蓁拿了你家东西，谁看见了?&rdo;

吴晓青妈妈撇嘴：&ldo;没人看见就算她没偷?反正我们家胶带是不见了，今天晚上我们家那么多人，我没看见，说不定有其他人看见了。你别闹了，领着她回去吧，一会儿人家听见声音出来，再当面指出来她偷了东西，那可就不好看了。&rdo;

姥爷狠狠瞪她一眼，低头问阮蓁蓁：&ldo;今天晚上都有谁来他们家了，你还记得不?&rdo;

阮蓁蓁点头：&ldo;记得。&rdo;说是来了一屋子人，其实加起来也就是六个大人带了五个孩子而已，她当然还记得。

&ldo;行，姥爷带你一家一家去问，看看到底谁能昧着良心说，我们家蓁蓁偷东西了!&rdo;

吴晓青妈妈有些心虚地叫嚷：&ldo;去就去呗，嚷嚷什么，真要是我说错了，我给这死孩子道歉!要是我没错，你们就要赔钱!赔我的新胶带!&rdo;

姥爷不再理她，牵着阮蓁蓁就往外走。阮蓁蓁回头看了一眼，吴晓青正躲在门后面，目光闪烁地偷看。她失望地低头，跟着姥爷出了门。

☆、小白脸

阮蓁蓁没有拿所谓的&ldo;新胶带&rdo;，因而询问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夜晚九点钟被敲开家门的几户人家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不懂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个老头怎么就乐意这么小题大做。就连阮蓁蓁，也觉得这样似乎太过火了，几次想要劝说姥爷和自己回家。

但这位沉默了一辈子的老人显然有着自己的坚持，他缓慢而郑重询问每一个打开家门、面露诧异的村人：&ldo;今天晚上，你看到有谁拿走吴同林家里的胶带了吗?那个人是谁?是我家蓁蓁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