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找到了,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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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莲盈将神思从讲台上收回,看着屠峥紧绷的表情,心下一软,便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这事情,最初应该是从她听丁畅说陈风失踪时开始的。
那时候,从小动物们带回来的消息里,她隐约就感觉到了陈风可能已经牺牲了。
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从感性上就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直自顾自地忽略着,隐瞒着,跟着动物们给的线索行了几天几夜时,在众人都已经不言而喻的沉闷气氛中,不得不先在心理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人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态,不到真正看到的那一刻,永远都不愿意相信前几日明明还和她玩笑打闹的,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离他们远去了。
在进入无人区的前一晚,她夜里悄悄出了一次窍,跟着夜晚来送信儿的一只野狼飞了不知多远,一路上,从风的气息里,沙砾的味道里,还有冰冷的河水里,她嗅到了一股浓重的死气。
那晚大概是她出窍过最极限的距离,也不知道有多远,在一堆沙砾边,野狼对着沙石一直刨啊刨,直到出现一滩明显的深褐色印记,那应该是血渍,好像还有肉沫。
那一刹,她心里难过极了,可是灵体是哭不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眼泪,那粒泪水落进了血渍里,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形出现——嘶喊,呐吼,挣扎的模样,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人,可是还是认出那一定就是陈风了。
这一路上,他受了怎样的折磨和摧残,人都不敢细想,只怕一想就会崩溃,想要不顾一切将那群亡命之陡都干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什么王法道德了。
屠峥记得,那天早上,姑娘醒来时的确眼眶红通通的,精神有些低弥,不过后来藏民小孩送了她一个玉米棒子吃,她立即就笑了,他也没有过问太多。
接下来,就是看到那个敛尸袋的时候。
在小卷毛醒来时,任莲盈突然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敛尸袋边,那时候胡子和丁畅都上前做最后的确定,她站在屠峥身旁足足愣了好半晌。
一切的悲怆就在那一瞬间,她与那个模糊的人影四目相对的刹那。
那是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苍灰色的透明的脸,那样静静地立着,远远地看着,没有任何情绪,完全不像她头晚看到的那个痛苦挣扎、撕吼和反抗的身影。他那样立着,静静的,却带着比醒时更庞大的森森怨怒不甘!
没有尸检,她已经能感觉到,陈风的死一定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人类难以想像的折磨。
而在看到敛尸袋里的人时,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在警局里听到的那个酒台女的死状——所有内脏器官都被摘除一空,连眼珠子都没有留下。
那样的挣扎,撕吼,反抗,那是活生生的被
就在那时,小卷毛一声嗷叫,影子才消失了。
不过自那之后,她常会看到那道怨气深载的身影,静静地立在尸体旁。就像她复生时,在医院里偶时看到的一些病人的情况。那些灵体都没有她的意识自主,行动自便,似乎只能在尸体边待一段时间,就消失了。
那天在尸检时,她用莲露点了眼睛,果然看到模糊的人影立在那里,并且还悄悄观察了一下其变化。开始一直没什么动静,一直到那位由屠峥请来的屠家的专业的尸检尸将那张小纸条拿出来的时,人影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晰,苍白得透明的面容和床上躺着的尸体一模一样,却表露出了生动而骇人的表情。
愤怒不甘!
怨气森森!
她被吓到,还是屠峥出声打断了她的注意力。她与屠峥聊天缓和气氛,却一直看着陈风的灵体一直愤怒不甘地瞪着自己的尸体,又抬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看向她。虽然那灵体不具完整智慧,可是依然能感觉得出,他是认得她的。
“风哥要我们为他报仇,我听到他说了。”任莲盈声音有些微颤抖,接过了屠峥递过来的热茶,吸了口气,稳住了情绪,目光瞬间变得透亮,“所以我一定要来。我有感觉,若那真是与风哥有关的东西,我可以分辨得出来。峥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是不是风哥的遗”
屠峥的食指轻轻放到她唇边,点了点头,目光也变得深邃幽冷。
良久,他才道,“盈盈,这件事,你不要再和任何人讲,胡子他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