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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嬉闹了片刻，冷玉如便道：&ldo;我听郑瑾娘的意思，似乎想拿珊娘去结这门亲。&rdo;&ldo;不是怕珊娘是庶出，人家看不上么？&rdo;冷玉如微一撇唇：&ldo;所以才说是郑瑾娘的意思。&rdo;敢情是一厢情愿。绮年颇有些无语：&ldo;她倒想得好，自己不要的就推给堂妹。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rdo;冷玉如微微一笑：&ldo;珊娘也不是个傻的，立时就病了。只是承恩伯倒像是有答应的意思。&rdo;&ldo;婚姻结两姓之好，找张少将军这样的女婿自然不错。&rdo;绮年忽然觉得很没意思，&ldo;只可怜了结亲的女子，即使不愿，最后也不得不答应吧？郑瑾娘固然胡闹，但恒山伯夫人到底是爱女心切的，才肯替她说几句呢。&rdo;冷玉如也觉怅然：&ldo;是啊。承恩伯夫人素来不爱这个庶女，定是不会替珊娘说话的。不过珊娘的生母在承恩伯处颇得宠爱，也许会替她说话。&rdo;绮年厌倦地摇摇头：&ldo;别说这些了，怪没意思的。其实照我说，张少将军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见是个好人；年纪轻轻就做将军，可见才华也是有的；至于家世，更是摆在那里，若是真结了亲，倒是门好亲事。郑瑾娘也好，郑珊娘也好，要是肯想通了好好的嫁过去，未必日子就不好过。若如郑瑾娘一般光看一张脸，只怕她最后挑个绣花枕头。&rdo;冷玉如也默然，半晌才道：&ldo;愿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郑瑾娘也不过是想挑个自己合意的‐‐罢了，不说她们，倒是有件事要告诉你。韩大哥进京了。&rdo;绮年大为惊喜：&ldo;韩大哥已然到京城了？几时来的，住在哪里？你怎知道的？&rdo;冷玉如脸上一红，尚未说话，湘云已经打帘子进来：&ldo;姑娘，许祭酒大人来了，还带了许姑娘并两位少爷来，一位姓苏，是许姑娘姑姑家的表哥，一位姓韩，说是姑娘从前住在成都的时候‐‐&rdo;绮年没等她说完就站起来了：&ldo;是韩大哥？&rdo;&ldo;姑娘果然是识得的？&rdo;湘云抿嘴一笑，&ldo;太太叫我来请姑娘过去呢。&rdo;绮年又惊又喜：&ldo;如燕快来替我理理头发！&rdo;转眼见冷玉如端坐那里面上微红，突然明白了，&ldo;玉如，你知道韩大哥要来？&rdo;冷玉如微微低了了低头：&ldo;韩大哥昨日去了我家。韩伯父在京中有位好友，与许祭酒熟识，将他荐了许祭酒。&rdo;绮年顿时明白了，冷玉如这是还想再多见韩兆一次。&ldo;玉如，你‐‐&rdo;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世间只有情难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瞧着或许觉得荒唐，怎知局中人作何感想呢？&ldo;走吧。&rdo;绮年把头发理好，换了件略鲜亮的衣裳，起身往前面去。按说韩兆乃外男，绮年是不应见的，但在成都时就算是通家之好，且带了韩太太与韩嫣的手书及礼物，吴若钊便特意叫了出来见，这边自己与韩兆谈论起来。吴若钊虽比不上阁老尚书之类，但父亲是太子太傅，自己又素有文名，因此每逢秋闱春闱，少不得有人以种种借口或门路上门拜访。有时连李氏也觉不堪其扰，但吴若钊本人是个爱才的，倒是从无拒绝。绮年过去时，只见堂上许祭酒、吴若钊、韩兆及那日在许家撞见的少年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倒把许茂云冷落在了一边。李氏看了不由得好笑：&ldo;老爷这是做什么，敢情是开文会么？&rdo;拉了许茂云的手笑道，&ldo;许姑娘只怕坐得无聊了，一会儿跟你周家姐姐去顽。&rdo;韩兆也有些不好意思，见绮年进来，当即起身：&ldo;周妹妹‐‐冷妹妹也在此处？&rdo;&ldo;冷姐姐来瞧我，方与我说韩大哥进京了，可巧就来了。&rdo;韩兆带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有韩嫣特地塞了一罐韩太太腌的泡菜，是绮年从前最喜欢吃的。倒弄得绮年心里酸酸软软的：&ldo;这么老远的路，让韩大哥带过来，真是麻烦了。&rdo;吴若钊笑道：&ldo;绮儿请许姑娘去蜀素阁坐坐。&rdo;看一眼妻子，&ldo;我要留许兄与两位世兄小酌。&rdo;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ldo;是，妾身去准备酒菜。&rdo;吴若钊这又是看到少年才俊兴奋了。绮年一手拉了许茂云，一手去拉冷玉如，却见冷玉如望着韩兆出神，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拽了她一下：&ldo;走，我们去蜀素阁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