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本是有几个的。&rdo;秦王妃苦笑,&ldo;王爷一直觉得他屋子里人太多,也怕坏了身子,我也不好再塞。&rdo;&ldo;如今人可就不多了。&rdo;大长公主淡淡道,&ldo;再说,做妹妹的关切兄长,提一提屋里放人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虽说听着不大好,但也是他们兄妹情深的缘故。你如今不方便,我替你安排就是。出嫁长女回来,你这嫡母总要露露面,关怀一下继子也是应当的。&rdo;&ldo;只怕他不肯要。&rdo;秦王妃不抱什么希望,&ldo;若是他有这意思,屋里那几个还能一个个都打发了吗?&rdo;说起来后宅是女人管着,但没有男人的许可,哪里就那么容易把那些通房们处置了。大长公主轻轻哼了一声:&ldo;这话难道是去对世子说?自然是说给王爷听的。儿子受了委屈,做父母的才是最着急的。若不要,正好坐实了她嫉妒的名声,若要了更好,便是不能动摇根本,也能给她添添堵。这女人家怀着身子是忌讳动气的,对胎儿不好。&rdo;秦王妃只觉得不怎么放心:&ldo;母亲手里可有什么合适的人?再说,就算添了堵也未必就能不让她生‐‐若是能把那一胎打了就好……&rdo;&ldo;胡闹!&rdo;大长公主瞪起眼睛,&ldo;你如今做什么都不方便,万不可轻举妄动。若出了差错被捉住把柄,只怕谁也保不住你。再说,这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rdo;秦王妃想起她方才说的本末倒置,不由得道:&ldo;那母亲所说的动摇根本是指什么?&rdo;大长公主脸色冷肃,半晌才道:&ldo;这王位虽定下了,却也未必就无人能更改。&rdo;&ldo;能更改的只有皇上啊。&rdo;秦王妃还是不明白,&ldo;但皇上又怎么会出尔反尔?&rdo;&ldo;皇上,总是要退位的。&rdo;一听这话,秦王妃脸上的神色更颓败:&ldo;母亲难道不知,老大跟太子的交情,跟太子妃和显国公府的交情……将来太子若登了基,他只会更得意。&rdo;大长公主缓缓吐出一句话:&ldo;那就换个不会让他得意的人登基。&rdo;一句话惊得秦王妃白了脸,惊惶不安地回头看了看外头:&ldo;母亲,您说什么!这,这若是被人听见……&rdo;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ldo;太后死得蹊跷,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薨了?太后去了,对谁有好处?&rdo;秦王妃心里愈发惊慌不安起来:&ldo;对‐‐太子?&rdo;反正对齐王是最没好处的吧,&ldo;母亲难道怀疑……&rdo;大长公主冷笑。从前她在宫中时就跟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关系好,那时候皇后的位置也不好坐,下头的宠妃颇有几个生了儿子的,且儿子们还都个个出息,好容易自己的儿子封了太子,最终还是死于非命,不得不将别人的儿子记在名下。这么多年过去,皇后成了太后,公主成了大长公主,这份交情却还在。&ldo;太子、皇后,看咱们秦家是不顺眼的。&rdo;确实点说是看大长公主不顺眼,因为大长公主与太后交好,也就格外偏爱郑贵妃,&ldo;若是太子登基,秦家的爵位就真到头了,平儿也就永远没有机会得这王位。赵燕恒最大的成功,就是他选对了人。&rdo;大长公主目光冷锐,嘴角微微一弯,带起一个不似笑的笑,&ldo;自然,这人究竟对不对,也得到最后才能知道。&rdo;秦王妃惊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觉得腿都有些发软:&ldo;母亲,这是谋逆,从前永顺伯……&rdo;说到永顺伯,大长公主的眼神更冷:&ldo;当初先太子何尝谋反,永顺伯是太子的儿子,却不能继承王位,反而连枫儿都‐‐&rdo;她沉默片刻,眼神又渐渐地淡下来,&ldo;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没经过什么事,只当没听见吧。&rdo;秦王妃咬着嘴唇,反复地想了许久,终于低声道:&ldo;可是,齐王如何能‐‐&rdo;&ldo;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rdo;大长公主声音平平,&ldo;若他实在没有这个本事,秦家也好,你和平儿也好,也只能如此了。罢了,你且不必想这些事,倒是你如今连身边人都被禁足了,实在是不成。你不能出来,哪怕下头丫鬟们能走动走动也成。&rdo;秦王妃眼泪又涌到眼圈里,拭泪道:&ldo;凡是我的丫头,都跟我一样禁着……&rdo;大长公主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地躺回床上:&ldo;你啊,就是太急躁了,磨磨性子也好。顺风顺水的时候你都做得不错,可是一到事情不顺,你就慌了。沉住气,总会有机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