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暗暗咬牙:“天下英才万千,何人不行呢?”
容瑾认真又郑重地看着柳弈:“我对你家殿下,确实有倾慕。但我发誓,不过是情之所至,绝无轻辱之意。”
柳弈更紧张了:“我家殿下并无断袖之好。”
“我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你别见怪。”容瑾在顾念面前,向来是和和气气,顾念不在,他终于露出了自己更为真实,带点冷酷的一面,“你们现在是在邵国,又不是辰国,你家殿下要这个好名声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们不稀罕我那点东西,我也并没有携恩图报的想法。但是如今九皇子眼看着跟你们杠上了。他这人心眼可小的很,小动作很多。不说别的,他找七八个人再去堵阿念,你怎么办?便是你再忠心,每时每刻都跟着他,那时候你能护得住阿念吗?”
“但是我可以。有陛下口谕在先,我护着阿念,别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他。”
柳弈心底悲凉。他确实没办法。
容瑾瞥了柳弈一眼:“你不用天天像防变态一样防着我,我就算风流,也不下流好。我不会趁阿念不知道占他便宜的。”
第65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8
柳弈忧心忡忡地往回走。
容瑾告辞时,顾念在室内,并没有出来送他,所以柳弈才避得开顾念,偷偷跟了上去。这小院角落里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小窄门。回来时,柳弈不想惊动顾念,结果刚推开小门,就看到本该在寝室的顾念,正坐在窄门后的树边看书。
柳弈脚步一顿,脱口道:“殿下,天这么冷,怎么坐在这里看书?”
如今已至下午,太阳渐沉,早没有晌午时那么暖和,坐在这里看书一定很冷。
顾念头也没抬,翻过了一页书,平静道:“他怎么说?”
这下柳弈也不用费心思想出去的借口了,他苦笑着跪下:“我自作主张,殿下罚我吧。”
顾念站起身,把柳弈拉起来,摇摇头:“我们多少年扶持着走过来。我有那么多血缘兄弟,可在我心里,阿弈,你才是我唯一的手足。这些请罪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柳弈心中又惭愧,又感动,他承认道:“我确实是去找了容公子,希望他以后能不要再来这里。”
顾念知道柳弈是怎么想的,并不怪他:“我明白你的顾忌。”
容瑾突如其来的接近,对他们二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变数。他们的人大部分都在宫外,在邵国的皇宫里,很明显容瑾是强势的一方。顾念又这样没有防备,如果容瑾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意图,那对他们来说,将会是一场灾难。
“从大局上来讲,阿弈,你的想法才是对的。”
不管容瑾是什么理由,什么意图,一时兴起也罢,找他背锅也罢,对他们而言,容瑾带来的物质上的好处,远远比不上容瑾带来的风险。容瑾是邵国皇宫里最风光的贵公子,家世极贵,又深得陛下信任偏爱,偏偏还是个嚣张肆意的性子,公主的赐婚说拒就拒,和皇子说翻脸就翻脸。
他和谁走得近,谁就相当于站在风口浪尖上。
可顾念现在要的就是不起眼。辰国送他来时,曾和邵国约定,等到他十八岁那一年,就接他回去。但想也知道,邵国不可能主动放他走,他那位被邵国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的父皇,大概也不会来接他,他要回去,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想要做一些动作,联系旧部,必须避开众人。九皇子找他麻烦,确实叫人头疼,但容瑾带来的风险,却可以叫他们两年的隐忍,付之东流。
顾念说出来的话,柳弈听到了;顾念没说的,他也明白了。
从大局上来讲,自然是应该离容瑾远一些;可从顾念的私心来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柳弈早就看出来苗头,可他仍然觉得有点不可置信,毕竟他们才相识那么短一段时间。他欲言又止:“殿下,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