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自己是许仙啦,还在学校门口动手。好了,也没伤着人,都散了吧。”章进辉在西大以前也是风云人物,后辈认识他的人很多,围上来的几个男生见章进辉说话了,也慢慢地散了。
金泽滔苦笑着说:“章郎,别围这里了,先回招待所吧。”
章进辉咬牙切齿道:“金泽滔,最后警告你,再说章郎两字,划地断交。”
金泽滔边走边说:“我也正想跟你断交呢,之前说好的宣传手册呢,东源示范点宣传专项经费呢,都哪去了?”
章进辉立马阴转晴,嘿嘿笑着:“手册不是总局说新税制改革即将推行,要等等再印制,至于经费,报告还在领导那里压着,很快就会下拨的。”
金泽滔也知道现在章进辉位轻言微,领导面前不一定提得上话,眼珠一转,说:“苏教授你认识吧?”
章进辉着金泽滔的眼神都变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兄弟,现在苏厅长可是兼着党组副书记,税务局可是挂在财政厅的党组里。”
章进辉知道金泽滔是苏厅长的得意门生,他们合署的几篇文章他都认真拜读过。可惜自己进校时,苏子厚教授已经调离财政系,自己跟他从未有过接触。
现在有传言苏教授进财政厅就是接任财政厅长的位置,省税务局跟总局一样还受财政厅领导。
章进辉几次想通过金泽滔拜访一下苏教授,但想想自己才参加工作没两年,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不适宜现在跟苏厅长接近。
但金泽滔主动提起,那又另当别论,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金泽滔,小心地他的脸色,这种跟厅领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金泽滔能不能创造。
金泽滔转头按着章进辉的肩头,认真地着他的眼睛:“章进辉同学,论资历,我得称你一声师兄,论感情,我称你一声兄弟,你就别觍个脸,这样你不自在,我也别扭,晚上我跟老师约好去他家拜访,你跟我一起去。”
章进辉松了口气,也不尴尬,拍拍金泽滔的手:“兄弟情谊我记下了,我也不矫情了。”
章进辉在税务局混得一直不怎么如意,能力很强,但脾气很硬,能仗义执言,交了一批朋友,也得罪了一批领导。
四人就在金泽滔的房间里喝茶聊天,经过刚才的误会,王雁冰跟金泽滔说话时眼神总在别处飘忽:“那个,我们本来有个想法,不是你写了那篇关于农业的文章吗,后来,省报又报道了东源滩涂养殖产业化的事情,学生会想组织一批相关专业的学生和老师到你们东源实地,把这作为暑期社会调查课题,不知道行不行?”
金泽滔一拍大腿说:“这个提议好,我们十分赞同,等你们放假的时候,我们的滩涂产业化也已进入开发改造阶段,有专家教授来传道解惑我们当然欢迎,这事得抓紧。”
章进辉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西大有丰富的科研资源和科研力量,农村要致富,农业要发展,离不开科学技术的支撑。”
过了八点多,楼下总台服务员上来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转告,说苏老师回来了。
金泽滔进苏子厚的家门已经随便到象进自己家一样,章进辉平时也放得开,但这第一次上苏厅长的家,还是有些拘束。
苏子厚大约喝了点酒,脸色绯红,精神很好,见了金泽滔点了点沙发,让他们自己坐。
金泽滔指着章进辉说:“这是章进辉,也是西大毕业的,早我两年,一直有联系,碰巧在西大校门口碰到,就一起过来望老师。”
章进辉鞠了个躬,恭敬地说:“苏教授好,我是八五届税收专业的,那时苏教授刚离开财政系,学生也没机会亲耳聆听老师教诲,甚为遗憾!”
苏子厚笑说:“西大名师云集,哪个老师都比我强,现在在哪工作?”
章进辉和苏子厚在谈话的时候,金泽滔帮忙师母倒水泡茶,宋雅容边泡水边抱怨:“还是当教授做学问的好,你现在调财政厅后,比省长都还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每次回来还都一身酒气,这家成了旅馆,我都成了服务员,你一到家就象大老爷似的还要人服侍。”
金泽滔笑着说:“搞行政工作难免同人交往,迎来送往哪能不吃饭不喝酒的,师母做了厅长夫人,就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苏子厚呵呵插话说:“你师母这几天怨声载道,吃饭喝酒不也是为了工作吗,泽滔,那个滩涂项目资金申请办好了没?”
金泽滔亲手泡杯红糖姜茶,放在苏教授边上的茶几上,说:“办利索了,老师都亲自交代下面了,哪能还办不好。”
金泽滔等苏教授喝过茶,又绞了条热毛巾,递给苏教授:“不过,老师,我还得为师母多一嘴,你现在好歹也是厅长,一般的劝酒就不必理会了,你平时就不好酒,哪会有酒量,自己遭罪。”
宋雅容立时眉开眼笑:“听听,泽滔都这样说了,你不为现在想,也要为将来想想,过量饮酒能有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