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轻说:“热不热?”
“不热。你身上是凉的,抱着很舒服。”
迷轻的指轻描着童言的眼圈,声音悄悄的,“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眼睛现在还在肿着。”
“你嫌我丑?”
“不嫌。”
“你意思是我丑?”
迷轻不说话。
“你说话啊。”
“睡着了。”
“我以后老了你嫌我丑吗?”
“你就不丑……”
“我难道不是好看吗?”
迷轻不说话。
……
可这只是一个短暂甜美的梦。童言第二天起来。迷轻就不在了。
手机关机。童言早上等到中午,中午等到晚上,向人详细地问,酒店周遭挨家挨户地敲门。
迷轻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童言就这样,彻底崩溃了。
她倒头载进京都的房子。不听电话,不见人,连喝酒也失去了动力。
三十岁了,才发现自己没有经验。突然爱一次,豁出了全部的自己。
世界依旧是世界,鎏金染醉的人间点滴,姹紫嫣红的生之诱惑,是关在玻璃橱窗后的假象。童言觉得灵魂被剥离,从前欢乐的片段被剪下来,存放在一处无限循环。只剩下一副受苦的躯壳,跌在泥沼里,不见天日。
她想不通,从一点想不通到发现什么也想不通。
沉浸在满屋的LostL的浓香里。这个世界和她的最后一丝将断未断的牵连。
在公司给她最后一通电话她依旧选择忽视后,宅子有人掀门铃。童言靠在墙角,听见门口的显示器说道:“你不想知道,她去哪了?”
童言从久远的抽离中回过神,显示器里站着一个男人。
她冲出门,抓住那人的衣服,求救似地问:“去哪了?迷轻去哪了?!”
辛博文竖起手,“别这样。好像是我把她藏起来了。”
童言根本听不进辛博文的话,只是握着他的衣领喊:“还我,还我,轻轻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