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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梁辰感到肚子微痛时,王玲就赶紧陪着她住进了医院。
术业有专攻,这家医院的妇产科闻名已久。
进了医院,梁辰又觉得肚子不痛了,但王玲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坚持留在了医院里。
产科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真不亚于任何一科。
付景鸿也在等生产,他问了预产期,提前一天就赶来了。
他一身休闲装,压低帽沿,被护士引领着去给产妇办一系列手续。
那时候梁辰开始振痛,被推进产房等待生产时,付景鸿刚巧办了手续回来。
女人生孩子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奇的,所以一脸正气地从旁边走过,目不斜视。
他完全不会想到,他正经历着一场完美的错过。
一切手续都办好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俯身前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握拳,紧张地等在产房外。
梁辰在产房拼死产子的时候,付景鸿却在等另一名产妇撕心裂肺的生产。
产妇已经进去五六个小时了,还没动静。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年轻的小护士们端着装有器械的盘子,走过他身边时小声低语。
“这男人气场好强大,睡着了都让人觉得他好帅。”
“是啊,他刚才办手续的时候,我看到了,真的好帅的,就跟明星一样。”
“难怪要戴帽子,不然真迷死人了,不过好可惜,他是来等老婆生孩子的……”
并未睡去的付景鸿暗笑,什么逻辑,哥戴帽子是因为低调。
毕竟一个大男人在产科呆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又不是自己老婆生孩子。
他继续闭目养神,想起那通电话,他咽了口口水,突显的喉结上下滑动。
那天夜里的电话好像是从天堂里打来的。
“景鸿,我们出任务,如果我凶多吉少,我家有妻儿老母,就拜托给你了。”这是战友言明的电话。
“你说什么浑话,哪次危险咱们没回来,你的妻儿自己照抚,老子没功夫。”
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的安全系数是不稳定的,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们,哪里有死伤,哪里有别离,哪里就有他们。
“我说真的,我老婆快生了,我妈身体不好,要是我没回来,他们就交给你了。”电话在暗沉的夜色里挂断了。
付景鸿眉心跳了跳,接着就收到一条短信,是战友老家那边的地址。
那天夜里他睡意全无,下床抽烟,没有开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当一个人对自己足够了解的时候,可能会预知到要发生什么事。
……
终于生了,梁辰被推出产房时,三五个家属围上来打听,“哎呀,还挺快的,男孩女孩啊?”
王玲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说:“男孩,七斤多。”
“是吗,男孩啊男孩好啊!”邻床的一位婆婆又羡慕又嫉妒,因为她家儿媳妇生的是女孩。
付景鸿隐隐约约听着那些声音,又重新闭上了眼,他的心异常平静。
自离婚后,那个女人走了,他都不会感动了,日子就只剩下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