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发给织田作看看,几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和我说起你呢。”
栗山真司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握刀的手不自觉背到身后,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条件反射地将“作案工具”藏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耳朵悄悄竖起,只是面上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不在意地问:“说我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在人精监护人面前,栗山真司那点小想法简直无所遁形。太宰治暗笑一声,五指灵活地把玩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说:“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老一套,问我你的近况啊,比如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什么的。”
栗山真司一噎,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看来是没有啦。”太宰治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低头飞快地手机打字,“幸助、克己他们就不必说啦,就连刚刚开始念小学的小咲乐也交到不少朋友,这让织田作爸爸非常高兴,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呢。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不在身边的大儿子了。”
“……”之前还为太宰治拍他照片的事情不高兴,如今被掐住软肋,栗山真司瞬间就蔫了下来。
织田作之助会哭……不必说,肯定是这人胡乱编排的。但有一点太宰治没说错,一直以来,几个孩子中最让织田作之助担心的,确实是年纪最大的栗山真司。
少年沉默片刻,好半晌才跟蚊子哼哼似的挤出一句:“我、我也交了朋友来着……”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游移,就是不敢去看太宰治,心虚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太宰治却像没看到一样,配合他将这出戏演了下去,惊喜地说:“真的吗?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栗山真司突然被问住,大脑一片空白,急得满头大汗,根本扯不出个像样的、能搪塞过去的名字。
“唉!”太宰治非常夸张地表达了自己的失望,“看来……”
也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
伴着一声“栗山同学你还好吗”的问候,从天花板上的破洞,跳下来一个少年,白上衣黑长裤,年纪看起来和栗山真司差不多大。
就在太宰治不着痕迹打量对方的同时,栗山真司做出了一个十分令人意外的举动来。
他躲到了白衣少年身后,心虚得不敢面对监护人的视线,仅仅露出一只手,指着乙骨忧太说:“喏,乙骨同学就是我的朋友。”
乙骨忧太:“……”诶?
太宰治:“……”噗!
乙骨忧太有些精神恍惚。
搁十几分钟前,栗山真司和他虽然有个老同学的关系,可以往两人话没说上几句,今次重逢,对方的表现也不像有进一步跟他接触下去的意思,颇有种“打完这个副本就散伙”的随意。
怎么就一会儿不见,他就成了人家唯一的、不可或缺的好朋友?
乙骨忧太身体僵硬地走在前面,克制住想要回头询问的想法。他还记得,栗山真司会对别人的视线感到不适,所以饶是他好奇得抓心挠肝,也控制住了自己。
他不是一个人走在前方,旁边还有那个自称栗山真司监护人的黑发青年,太宰治。
太宰治领着他们进了一扇门,此刻正走在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的走廊上。
他好像真的把乙骨忧太当成了栗山真司的好朋友,非常热情地和少年聊着天。
初出茅庐的小菜鸡哪招架得住人精监护人的套路?不出五分钟,乙骨忧太的底细就被太宰治扒得干干净净,只差没把“今天底裤什么色”给说出来了。而后者呢,除了个名字和“栗山真司监护人”的头衔外,半点有用的信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