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纯粹是在催促使唤自己,墨佳不以为然,把拿来的干净衣衫放到一边椅子上,转身就走。
可刚出门口,他忽然一醒,吃惊回头:“你的嗓子?”
这会儿反应已经迟了。
左霁听他脚步,一着急,迈步一个打滑直接摔池子里。
热水一下漫过头顶,他什么都看不见,胡乱地抓,直到抱住了什么,才被托出了水面。
吸进去的热水呛得他喉咙和鼻腔直生疼。
他死死地抱着自己抓到的东西,紧紧地抱着,全身颤抖,害怕极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耳边,是墨佳的声音。
是墨佳直接跳进水里把他捞了起来。
左霁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看左霁脸色苍白,眼睛瞪得老大,墨佳觉得奇怪,想帮助他站稳,看他不肯撒手,更是不解,才听他说:“……看不见东西,我看不见东西……”
墨佳听来好生惊诧。
伸手到他面前晃晃,墨佳见他是真没反应,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墨佳眉头蹙得老紧,紧张问他:“你刚才做什么了?”
“……就是泡热水。”
虽说他现在赤条条地抱着墨佳挺什么,但是他眼前一片黑,心里害怕极了,也顾不上这些。
墨佳见事情这么严重,赶紧把他抱出池子,替他擦干穿上衣服,带他去找大夫。
而稍后,正在书房里写信的李熹听说墨佳带着左霁骑马出去了,是一脸的懵。
“有说是因为什么事么?”
“没有。”仆人回答:“他当时怀抱着左霁公子,火急火燎地,我们没人来得及问他,赶紧为他们备了马。”
这令李熹陷入了沉思。
末了,他问:“没派人跟去吗?”
“派人偷偷跟去了。”
仆人口中所说的人一路尾随,跟踪墨佳去到了城中一家药庐。
其中一人仗着自己面生,装作要看病,捂嘴咳个两声,也走进了药庐里面。
竖起耳朵,只听一旁墨佳紧张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正在给左霁把脉,老眉蹙得很紧。
末了,他问左霁:“你现在能看见老夫吗?”
左霁点头:“看得到。”
左霁又能看见了,这让墨佳有些意外。
可意外归意外,忽然失明终归不是什么小事情。
墨佳又问大夫:“那他现在是怎么样?”
“现在从他的脉象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大夫也觉得怪,说:“……要不下次他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再带他来,让我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大夫都这么说,墨佳也没办法,只好就先这么着了。
偷听的人听罢,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