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乐平难以抹去激动之se,面se竟然有些隐隐的chao红,然而,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他又突然的担忧说道:“赵府令应该知道,造纸术并非平之所创,乃是郡内一名亭长发明,若是封侯,岂能落到平之头上啊。”
“乐郡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此乃是一个小小的亭长所发明?若是始皇陛下问起,便由乐郡守之长子所顶替不就可以了?”赵高目光闪过yin霾,冷冷的沉声说道。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乐平虽然渴望封侯,但也知道谎报的后果,心中还是有所担心。
“唉!乐郡守此言差也。”赵高摇了摇头,继续劝说道:“始皇陛下如今一心寻求东海仙岛,望寻得长生之药,而你、我若是不说,陛下也不会细细追查。难道我赵高还会拿自家xing命开玩笑吗?”
听到这里,乐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这般,那此次封侯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于是拱手笑道:“平多谢赵府令了。”
“嗯,退下吧。此事关系重大,这几ri你便留在咸阳城中等待始皇陛下召见。”赵高见到说服了乐平,随即让他离去。
而在乐平走后,赵高也没有闲着,他又匆匆赶到胡亥府中,在仆从的带领下他进入大堂,见到胡亥正携美饮酒、相笑正欢,而在大堂内还有舞姬在婀娜多姿的轻舞。
赵高闪过一丝玩味的神se,随即立刻上前。胡亥见到赵高到来,有些微醉的酒态让后者坐下,而后亲了一口怀中的美人后,才开口问道:“太傅今ri又有何事而来?”
赵高听此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还请公子让舞姬们退下。”
胡亥有些不喜,不过还是挥手令舞姬们离去,而整个大堂原本的歌舞之se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于是胡亥有些醉态的再次说道:“太傅现在总可说了吧。”
赵高随后上前,小声的开口说道:“胡亥公子,和皇长子扶苏相比,你确实不如,但这皇位,并不代表与你无关。”
“太傅……”胡亥突然一个激灵,刚才醉意全无,突然大叫一声,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又低声说道:“太傅,这话也同样不能乱说。和长兄相比,胡亥对于皇位真无任何想法。”
赵高yin霾的笑了笑,yin沉的语气再道:“胡亥公子不用紧张,这里都无外人,实不相瞒,对于扶苏我赵高是不喜,而我眼中,能继承大位者为公子不可。”
这一番话顿时让胡亥心中翻起了许多心思,十六岁的他,即便是有心机,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沉府了几十年的赵高?他不禁试探的问道:“太傅所言,可真?”
“胡亥公子不必生疑,高与蒙恬、蒙毅兄弟关系如何您也知道,若不是陛下见高机敏,赵高早已经被蒙毅所斩,好看的小说:。”赵高恨恨的说出了自己的痛恨之事,他与蒙恬兄弟不对路早就是满堂皆知,即便是现在,蒙毅身为内谋也是经常向始皇陛下恶告他。
再次听到这里,胡亥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清楚。而经此一说,他心中原本蠢蠢yu动的小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但是,就算赵高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可胡亥依旧担忧,又道:“蒙氏兄弟乃是父皇信任之人,蒙恬大将军更是手握三十万大军。父皇将长兄贬至上郡,本意便是让长兄得到蒙恬大将军之扶助。太傅,你说皇位我也有机会,此言胡亥确实不明,还请太傅指点。”说完这话,他竟然不惜尊卑的拱手行礼。
赵高没有回避,而是大大落落的接受了胡亥的行礼,随后他笑道:“胡亥公子能够这样想,高心中就欣慰了。”
又见到胡亥隐隐的兴奋神态,赵高继续解释道:“皇长子扶苏为何深得始皇陛下喜爱,才学见识为其一,而另一个方面,则是皇长子在百官以及百姓心中的名声。所谓名声,便是民心。”
“太傅所言极是,奈何我比长兄年少许多,名声我是比不上了。但论才学见识,太傅也知道,我这整ri笙歌伴酒,更是比不上长兄。如此,这机会从何而来?”胡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以上的两点他均是不如扶苏,这也是他为何不敢留露渴望皇位之情的原因。
“非也。”赵高yin柔的轻轻笑道,随后又再道:“才学见识胡亥公子或许不如皇长子,但是名声,眼前便有个机会。”
“哦?”胡亥眼睛一亮,若是有机会获得名声,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地位同样提升,这皇位说不定真有机会,越是这样想,胡亥就越不能平复心情,同时这种想法就如同烙印在脑中那般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太傅,请您告诉我。”胡亥再次行礼,现在他是将皇子的身份也不顾了,只要有办法,让他对赵高百般夸赞都行。
知道自己吊起了胡亥的胃口,赵高心中一抹冷笑,紧接着才再次开口:“泗水郡郡守乐平之子发明了造纸术,用此术可取得纸册用于书写,不知道公子可曾听闻过?”
胡亥摇了摇头,整ri无所事事、夜夜笙歌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于是他立刻说道:“此事我还未知,不明太傅所说的纸册与名声有何联系?”而后焦急的问道。
“纸册比之于竹简和布帛更加方便书写,胡亥公子难道就看不出这其中的关联吗?”赵高又沉声指点道。
闻此言,胡亥摸着下巴,饮上一杯酒,他静静的思考一番,随后目光闪烁,激动的说道:“太傅的意思是让我将造纸术献于父皇,而后再将纸册推广至整个帝国,以此来获得名声?”
“正是此意。如此,胡亥公子的地位在始皇陛下心中不就提高了甚多?”赵高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