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瑾胤摊开手,“先前说好的东西。”
路瑾齐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沓契票,拍在桌上,“现在可以让他出来了?”
路瑾胤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契票,笑了一声,“我相信大哥虽然性格狡诈了些,但说出的话还是会做到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吧。”
路瑾齐艰难地扯着嘴角,“那是自然。”
他心里骂道:这王八。
两人茶饮了一半,大眼瞪小眼很是尴尬,在路瑾齐实在按捺不住又要同路瑾胤斗嘴时,门被人打开了,容貌艳丽的男人看清屋内情形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他反应过来,转头就往外走,“抱歉,走错了屋。”
聂争扭住他的胳膊把他往里一推,“爷,他没走错,就是他!”
路瑾胤:“……”
男人吞咽了一下,回头瞪了聂争一眼,压低嗓音道:“你给我等着。”
聂争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男人转过身,面对着坐着的两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草民确实走错了屋,我本要去天字三,实在是分不清左右,便闯了进来。”他摊开手心的天子三木牌,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
路瑾胤冷着脸看着男人,此人面容妖异,同楚江离完全是两个类型,但是却有一种诡异的匹配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起来,若真要明说,那这种感觉便叫——吃醋。
楼尧若貌丑便算了,这样的容貌几乎没人能不动心,除了他以外,而且此人和楚江离共事许久,谁知两人心里是如何想对方的呢?
即便两人清白得如同白开水,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疯狂翻涌的酸意。
楼尧叹了口气,“你们不信?”
路瑾胤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谈便好,我走了。”
他抓起桌上的一沓契票便要出去,楼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要谈正事,结果就是这几万两银子把我卖了?”
路瑾胤为难道:“没办法,东宫实在是捉襟见肘,将军府更不用多说,你便当帮帮忙,敷衍过去便好,你再想跑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路瑾齐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当我是聋子么?”
路瑾胤不在乎,他只当路瑾齐是冤大头,他抓着契票便带着聂争匆匆忙忙闪了人,只留楼尧和路瑾齐两个人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愤怒的情绪在沉默中一点点壮大,填满了整个胸腔,缓慢地将那些重逢的欣喜压制住,路瑾齐却又怕他再跑,努力按压着自己的脾气,缓了一口气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楼尧摸着自己高束的发尾,手指缠着发尾绕来绕去,眼睛却盯着脚面,半晌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