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怀惠却仍然再说:“那就是有三方势力联合起来了,难怪!我突然有些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说完,他径直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弹去上面的沾染的尘埃,递到盛依衾手上:“现在动手,也并不迟。”
谁知盛依衾半点不接,反而反手将匕首扔得老远,一把拉住怀惠的衣襟:“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我唯一的依仗,你离开护国寺之后难道真准备泯然众人和个乡野丫头了此残生不成!”
“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甘心!你注定属于皇室,你不甘平淡,如果让你屈居人下跪叩他人,你比谁都难受……我这话,可有半分错处!”
掷地有声,堪称振聋发聩。
倘若……倘若没有遇上某个小姑娘,他恐怕真会选了这条路也未可知,趟入这滩浑水搅得它翻天覆地不可,想让他做提前木偶?不可能!所以他会谋划,会阴狠,会算计一切……怀惠闭着眼睛,随便想想都能看到以后生活的多姿多彩!
可是没有倘若,他怕某个傻白甜的小姑娘会在历史书里看到他哇地哭出来,这可不好,随即他便睁开了眼睛,点头:“没错,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知子莫若母,这话竟难得有几分道理。”
他停顿了一下,心情不错地开口:“可是,那又如何!”
冷风卷起窸窸窣窣的一地落叶,谈庭玉将东西收拾好放入背包回家。没有男朋友捣乱打诨,她的学习进度十分喜人,甚至下个月期开始,她会担任助教教授低年级一些普通的大学公开课。
虽说要隔着校区两头跑,不过能够积累经验也是一项不错的工作。思虑再三,谈庭玉还是接下了这个工作。
只是……她轻声嘀咕:“今天怎么还没消息?不会是……”
距离每天的骚扰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以前即便是受着伤都会给她发个笑脸,今天……正是担忧的时候,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正是她特别想见的那个人。
二话不说,她就直接点开,是个默认的表情。
还没等她输入文字,电话直接接了进来,她心中纳罕,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谈庭玉刚要开口,那边竟然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女声动听婉转,带着浸润世事后的圆润:“那又如何?那自然是你我母子一心对付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人!”
谈庭玉:“!!!”不敢喘气了。
她甚至立刻动手将她这边的麦克风用程序关掉,这才大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男友的声音:“母子一心?还是利益一体?”
卧槽她好像当真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大师到底要给她听什么!谈庭玉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掏出耳机戴好,这才抓着手机找了个有暖气的地方继续……听壁脚。
“有什么区别?你得利,我也有好处,难道不好吗?”
“你就不怕之后我对付你吗?”
“你尽管试试,若非你有个‘私生子’的名头,这事儿还落不到你的身上!”
“……”
卧槽大师你到底在诱导人家说什么,越听她越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种高段位的东西她听不懂啦,幸好她刚刚机灵一直开着录音!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与你说这么多吗?”声音似是志得意满,而怀惠看来,便是女人勾唇一笑,又是动人心魄起来!
她手中残影翻转,一个呼吸的时间便直取老皇帝命脉。也正是此时此刻,门外忽然响起了喧哗声,这声音显然不是一个两个的人能够造出来的。
怀惠却也一笑,两人的眼睛有种如出一辙的冷光:“我知道,且……你一定会妥协。”
“你不信?”
“那么不妨,我们打个赌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持续感冒debuff中,吞咽小剧场
第98章佛牌
赌的自然是皇位的归属权。
可暂时来说,这个赌对于盛依衾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故而她开口便回绝了:“不如何,只有弱者才会求助运气。”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此时老皇帝已经因为第三条腿失血过多看晕了过去。盛依衾迅速松开手,很快就有动作利落的人将他抬走安置,能够在皇宫里不动声色地安排这么多人手,怀惠突然觉得事情兴许可以有另一种转机,所以他被拒绝后也没多生气,反而从胸口掏出一物:“如果,赌注是这个呢?”
他手一展开,便是一枚清韵古香的佛牌,大抵是在高僧身边待得久了,这枚佛牌佛性愈强,包浆圆润,显然是枚极为稀有珍贵的佛牌。这般的佛牌长久佩戴,自是可以扫除疾病困扰,百病无邪的。
盛依衾显然认得,她眼睛一厉:“你竟知道佛牌的秘密?”
怀惠迅速闪避躲开抢夺的手,他轻功极好,让人碰不到他半寸衣袖。甚至眼见人伸手过来,他还晃了晃放入袖中,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外的人:“这个赌,应吗?”
盛依衾思虑片刻,做了个动作,门外的脚步声立刻就停止了。
怀惠并不想纠缠过多,无欲则刚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为什么护国寺的僧人们可以晨钟暮鼓一生平安喜乐,为什么朝堂臣子们却要殚精竭虑,这与他和这位亲生母亲是很相似的。
以他的判断而言,他的母亲确实是个有大意志的人,比那些受了辱就自尽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人不知好上多少。甚至她可以蛰伏二十余年誓要让仇人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这份隐忍和沉着,绝非等闲之人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