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笑着看她,“聪明,其实很好猜幕后是谁的,只是她不信,我清楚她也清楚,若想透过所发生的事情推导到幕后之人,只需要看既得利益者是谁就可,可她不愿意相信我就是那个,至于她会做什么,我们就静观其变。”栖霞苑里,周旬正端坐在塌上,还是有些不信。“那主持的事情是早就定下的,也是大嫂亲去请来的,二哥那件事更是巧合,你是不是多想了?”这一家子都是亲人,怎么会有人的心思这么恶毒。沈姨娘神情落寞,靠在周旬正的身上,头放在他的肩膀处。“三爷就当做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于那还未到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我心有愧疚,可否帮我一试,只需一试就可,你知道的,我从来想要的都不是正室的位置,只要能陪伴在三爷身边,已然心满意足。”她言辞恳切,轻声细语,只因一片慈母之心。周旬正到底是心软的,想起他们过往的这十几年,手掌轻轻拍过她的薄背,“好,我替你去老夫人那边走一趟,你安心就好。”沈姨娘起身用手帕擦擦眼泪,“多谢三爷了。”周旬正知道她一向如此,太过善良。老夫人听完周旬正说完,并无什么惊讶的,不怪沈清这般说,就连她也是怀疑的,可事情都是巧合,泽兰去请主持也是在她小产之前的。“既然你想一试,我也可以配合,不过若是没有,我知道你待她好,以后也不能再提,不然恐伤了几房的情分。”毕竟这其中大房二房都参与其中,如此做局,难免不会落人口舌。周旬正忙站起来躬身行礼。“这是自然的。”翌日。老夫人让郑嬷嬷传下去,要为沈清抬正室,两日后就办。陈泽兰正在用早膳,听闻下人传来的消息,不知老夫人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周海宁今日也是在这里的,是全部都听到了。“祖母不会是老糊涂了吧,那高僧不是说过沈姨娘德不配位,难不成也不顾后果了,拿咱们整个周府的前程开玩笑?”陈泽兰瞪她一眼,“住嘴,怎么能这么胡乱议论长辈。”周海宁噘噘嘴,软了声音,“母亲,我说的哪里不对啊。”陈泽兰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嬷嬷,总觉得哪里蹊跷,如果提正室的话,她是管家的,婆母定会提前知会她的,想了又想还是有问题的。“夫人,恐怕是沈姨娘的原因吧。”冯嬷嬷想到了。陈泽兰并不蠢笨,被这么一提醒立刻就绕了个弯,冷哼声,“她打量着是在怀疑谁要害她不成?那主持虽是我请来的不假,可我是问心无愧的。”冯嬷嬷低声应是。“不过咱也不用做什么,端看着,反正如今这局是设给那要害她的。”陈泽兰可是不信是谁要害她,主持跟二房的事,谁能未卜先知吗?“随便去折腾吧,万一就是她自己德不配位呢,那正巧闹出来一场大笑话。”她都懒得去管。周海宁在旁硬是一句话都没听明白。二房的冬夏院,谢慕荷年前回来以后倒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云鬓,毕竟她也下不来手,不然自己才是真的成为众矢之的。尤嬷嬷站在一旁把老夫人的意思传达清楚。谢慕荷挑眉哦了一声,“怀疑谁啊?她的孩子掉了,那是上天的惩罚,还好意思怀疑别人,就她做出的那些事情,早就该得到报应了。”说完她又沉声,“我倒是希望真有人设计她。”这消息就像是长了脚一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院里。周怀宁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围棋里大有乾坤。玉竹在旁伺候,倒上一盏茶。“姑娘,老夫人不会真的给沈姨娘扶正吧。”周怀宁接过来轻抿了一口。“这就是咱们昨个说的那个局,现下什么都不做,静等着就可。”不过这场局如果自己不入,那父亲跟老夫人以后便不会轻易信她了。彼时,栖霞苑里沈姨娘也是端坐在圈椅上,她不信真的没人害她。整整两日过去,周府都无任何事情发生,并且天气也越来越好,到底是已经春日里了,冬季的衣物也都是送到外院里清洗干净,各院的下人们要熨烫好给主子们放置到衣柜里存放好。老夫人着人把周府的各房的长辈们叫到了立雪堂,她坐在大炕上,身穿淡紫云祥立领刻丝对襟,扫过坐在下首的几个人。“这两日家中也是发生了许多事,沈清说有人故意害她,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主意,现下看来是没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