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跟玉竹识趣的下去。周怀宁过去握上,徐降把她带到自己的身侧,摩挲着她的手指,轻声开口,“府中人情简单,二婶婶主中馈,她人虽然有些浅薄,但没什么坏心思,四婶婶寡居,无事你也可不用过去。”周怀宁点头,看着他,“你不用担心我,我都可以应对的。”徐降只淡笑着颔首,“我知道你可以应对,但成婚时我曾应过你的,你要的家世简单,就是不想再跟周府一般,日子过的轻松,我对你从不食言。”周怀宁倒是想起一事,这话她只在那夜与蒋小侯爷说过的,他来找自己要嫁给他时,听到他的话,也未多想,现在又被提起,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你,你是不是那日在?”徐降装作不知一般,“嗯?哪日?”周怀宁知道他故意逗弄,“我与蒋小侯爷。”徐降搂紧她的腰,好一会才开口,“怀宁,你以后不能单独见他。”周怀宁以为他是不信自己,“我与他并无其他。”说完停顿一下,“你疑心我吗?”徐降把手中的书随手放下,叹了声气,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并不是,是不信他。”周怀宁不知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都已经到了下午,不过睡足后脑袋就更清醒,外面知了不断地叫声,不刺眼的日头透过窗纱照了进来,窗幔又遮挡住一些,穿上鞋子下床。玉竹在外面听到声音才进来。“姑娘醒了。”她把床被收拾好,又把窗幔两侧挂起。周怀宁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水,一口喝完。“大爷呢?”明明是他要跟自己一同午休的。玉竹笑着扶她坐在妆奁台前,“比姑娘你早醒半个时辰,常山说大爷忙的很,从前也不睡午觉的,现下在外院书房见客。”周怀宁哦了一声,她的嫁妆送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总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今天盘一下库房。”玉竹给姑娘梳了一个简便的发髻,只簪了一一支玉簪,穿的是银条纱,十分轻便又凉爽。等到日头落山,周怀宁带着他们才整治收拾了一小半,让甘草去外院询问徐降何时用膳。徐南昨日兄长大婚,从国子监赶回来的,又宿醉半宿,下午才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到自己还未去拜见嫂嫂,所以特去了外院书房,一进来就笑嘻嘻的。“兄长,要用膳了吧。”徐降把手中的折子放下,“你怎么还没回国子监?”徐南啊了一声,“大哥,昨日你大婚,我喝的到现在脑袋还昏沉呢,今日肯定是走不了,要过两日,况且还没给嫂嫂见礼呢。”徐降站起身,估摸了一下时辰,“明日一早就启程,你若是在读书上实在不行,我与蒋侯爷关系也还不错,把你送过去,下次再北伐,你也一同去吧。”徐南跟在他的身后,听见这话差点吓死,“大哥,你心真狠,蒋侯爷自己都不舍得蒋闻阶到军中历练,给弄进了锦衣卫,你怎么舍得让我去吃苦,我在家中做个纨绔不就行了吗?”他不理解兄长为何非要让他如此努力。常山在旁跟着听到这话觉得后背都是汗。徐降突然站定,“常山,备马,现在就把他送回国子监。”他说完又看向徐南,“什么时候拿回功名,什么时候再家来。”他说完就径直往二门走。徐降正与周怀宁在蔷薇院用饭时,徐南突然出现,他是衣衫跟头发有些混乱。“大嫂救命,大哥要把我今日就送到军中送命。”他连哭带嚎的,本想去找祖母的,但大哥不一定能听祖母的,可新嫂嫂的一定听,他趁着常山不注意,就逃了过来,平日里的那些功夫全用在这里了,只是才抬头看到大嫂就有些愣住,昨日他没到新房中,也未曾见过,之前只是知道大嫂年龄小,未曾想这么一见果真是小,大哥真是图谋不轨,老谋深算。徐降只面容沉静的蹙着眉头,然后伸手拍了拍周怀宁的手。“让他去胡说八道,你不必管。”常山已经跟了过来,二公子很难抓,他已经全身是汗,双手抱拳作揖。“大爷,属下这就把二公子送回去。”他说完招呼着人就把徐南给用不伤人的布条给五花大绑了出去。徐南被堵住嘴,被下人连拉带扯的出了蔷薇园。周怀宁想起从前,她也曾这般被徐南气过,那时也是徐降出面解决的,可惜直到徐降去世,徐南也一与科举无望,二与社稷无功。“大爷也别太为他动怒,好好教便是。”徐降看着这跟闹剧一般,只无奈的叹声气,眼中有一丝难以见到的疲累,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