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忆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家暴的男人,这种男人在外面没什么本事,受了委屈就回来找老婆撒气,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群体,欺软怕硬持强凌弱,真的是给他们男人丢脸。
所以对这个案件他也正在上足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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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斯年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他已经在书房门口跪了两个小时。
就在刚刚,他被贺冠清从书房里面赶了出来,项林给他出主意,说让他跪在书房门口,跪不了多久,等贺冠清把气消了,自然就会让他过去了,只要肯和他商量了,肯和他说话了,这事情就解决一半了。
项林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看了看,还跪在书房门口的项斯年,叹了口气。
“还没让你进去呢?”
项斯年抬起头看她,眉宇之间满满的不耐:“你不是说我跪一会儿,他就会让我进去吗,我都在这跪了两个时辰了,膝盖都跪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项林又叹了口气:“你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太过火了,一时半会消不了气也是应该的,不要太着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什么叫我做的那些事情,那不都是你指使我做的吗?说一定万无一失,你不要把什么错误都揽到我身上,怎么你想最后卷钱自己远走高飞吗。”
“行了!”项林低声呵斥他,“我是你妈,我还能丢下你跑了不成,你在这跪着,我进去看看,顺便给你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让你进去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项斯年,又想到了贺遇,那明明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谁也不管他,理应是没什么教养,也没什么脑子,天天就像纨绔子弟一样才对,他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想到这里,心里对贺遇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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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冠清的病情其实一直都不太稳定,应该住院观察一阵子的,可是他有家庭医生,再加上他实在是不愿意住在病房里,成天和个病秧子一样。
他想要出院,医院也无可奈何,也不敢怎么样,他只能放他回来了。
贺冠清看着面前的合同,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在外人看来,他名利双收,一天挣的钱别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一辈子挣的钱够自己花好几辈子的。
可是这个家怎么从那里就腐烂成了这个样子呢,他的亲生儿子竟然想亲手杀了他,他的儿子竟然想让他去死,然后好接手公司,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弑父吗?
书房的门被打开,项林走进来,放低声音柔和道:“我看你一上午没在书房出去,又在忙工作吧,也别太累了,我给你切了一些果盘,先吃了再看合同,不管是怎样,还是应该以保重身体为重,你说如果这身体垮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嗯。”贺冠清好歹是答应了一声。
“再说了,你现在这个病啊,医生说了……”
不说他的病还好,一说他的病,贺冠清直接炸了。
“病病病,我这个病拜谁所赐了,如果不是你们娘俩,我能到这种地步吗?我现在应该还在公司里面指挥他们呢,而不是每天只能坐在这个家里,哪也不敢去生,害怕有哪一天就犯病了。”
项林抿了抿唇,死皮赖脸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老贺,儿子也是一时糊涂了,你可是他亲爸呀,他还能真的害死你吗,你再给他一次机会,绝对没有下次了,你放心,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第一个饶不了他。”
贺冠清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出去吧,还在外面跪着呢吧,把那混账玩意儿给我叫起来,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哎,好嘞,”项林连忙站起来,“在外面跪了两个小时了,膝盖都跪麻了,我现在就让他进来。”
这两个小时也确实不是白跪的,站起来的时候项斯年的腿整个都发软,一直在打颤。
走进书房之后,看到贺冠清,项斯年心虚的咬了咬下嘴唇,小心翼翼的张口叫了一句爸。
贺冠清没理他,还是闭着眼睛并不眼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项斯年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看着一动不动的贺冠清,项斯年抿了抿唇:“爸,你别不说话好不好,你好歹和我说句话,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可以,你不要不说话呀,儿子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