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啊?”程雪纳闷。
李晖抬头做了深呼吸的动作,她瞬间了然。
对,今年李方写不了,村里大部分人都得来这边。
墨磨好了,她又去裁纸,反正不能闲着,人家两个都忙呢。
正干活呢,外面传来卢氏的声音。
咋地,李老三这个说客不行,又换个来?
程雪出来见虎子一直拴着没放,先把狗放了,然后再开门。
“婶子有事?”
卢氏刚要进院,见虎视眈眈的大黄狗,赶紧“哎哟”一声,后退两步。程雪趁机出来,关上院门。
“啊,没啥大事,就是你二叔病了,写不了对联,让晖子把今年村的对联写了,然后交一半鸡蛋入账。”
啥?这么不要脸的吗?
程雪“呵呵……”嗤笑,说:
“啥前儿定的规矩啊?”
“啥啥前儿定的规矩!一直就这样,只是你们不知道。一年就写那几幅对联,能让你们交一半?”
卢氏高傲的样子令人作呕,这种人就不能让她有实权,否则分分钟飘上天。
“族里这么开明?既然开明,为啥年年要让我家出爆竹?清明祭祀出供品?”
“你家地多、家底厚,你们不出谁出?”
“婶子,您确定族里就是这个想法?”
“我……”卢氏捂嘴,慌得不行。
一激动,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会不会坏事啊!
程雪很生气,最恨这种“吃孙喝孙不谢孙”的人。当然,也恨原主头大!
“既然婶子这么讲,往后别说族粮、爆竹、就是种子、供品,还有这次的鸡蛋,我们家都一分没有。想要我们交鸡蛋没问题,拿出之前的账目。看不见,不交。”
“你啥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很难理解吗?”程雪蔑笑,“您不过是个传话的,如今话传到了、我听见了,您可以回去交差了。往后我们跟你们四房,不来往,不做冤大头!”
相较于程雪的平静,卢氏就浑身哆嗦。
不是气的,是怕的。
她没想到自己口误坏事,这回去可咋办。刚想说软话,徐耿氏从隔壁出来。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以为你谁!李方那瘪犊子年年刮配这边,你当村里人眼睛都瞎了?走走走,别搁这儿耍浑,没人伺候你。要是觉得受委屈,里正、镇长、县令,你随便去找。铁蛋娘,回家去,家忙完了吗?我家对联写完了吗?”
“没呢,老多了。”
“那不赶紧回去。”
程雪乖乖“哦”了一声,冲卢氏挥手,关上院门。耿氏朝地上“呸”了一口,哼着小曲回家。
唯有卢氏,气的站在原地磨着后槽牙。
家家户户今天都炸东西,没人出来,所以这一场小闹剧,也就耿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