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赵小岚和阿珺这两个死脑筋的小孩儿,一门心思认定他就是女人。
赵小岚见了百里,十分激动:“百里,你是第一次看烟火大会吧!”
百里腼腆地笑了一下:“正是。”
赵小岚道:“我总看你在宫中,从来没出来玩儿过,怎么这一次和三皇兄一起出来啦?”
他在宫中,向来没有架子,与宫内一众侍卫宫女,都很要好。
百里灯道:“这次出宫,是为了保护公主与三皇子的安全。”
赵小岚哈哈一笑:“那你可跟对人啦!刚好赶上烟花大会,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江湖险恶!”
百里无奈道:“赵公子,你既然知道江湖险恶,就应该远离江湖,莫要参和其中,以免酿成不可挽回之大错。”
赵小岚道:“放心,不会的,越危险的东西,我才越喜欢。毕竟,我可是要当天下第一的人!哪儿能遇到这点困难就退缩!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我的武学又有所突破,距离天下第一也不远了。一会儿烟花大会结束了,我跟你切磋切磋!”
“再者,我还有祝兄呢,我打不过,他会帮我的!我让他连你也一起罩了!”
百里道:“好。”顿了顿,他突然提醒道:“只是赵公子,人心叵测,不得不防,你还是千万小心,保重自己才是。”
赵小岚却并不怎么在意,摆摆手,示意不必为他担心。百里灯顿了一会儿,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明长宴提醒道:“赵小岚,你的离离姑娘来了。”
赵小岚眼睛一亮,转身便去接心仪之人。
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响动。
声音空灵超然,静心静神,浮在夜空之下,由近及远,从太白烟雨楼,缥缈至小寒寺紧闭的大门之内。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冷不丁,一串血珠,飞溅上了银铃。
叮铃之声戛然而止,祝瑢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很痛吗?”
脚下,一名血肉模糊之人,翻滚挣扎,双手紧紧抠抓喉咙,直到将脖子活生生剜下几块血淋淋的皮肉,露出其中密密匝匝之针。他目眦尽裂,眼口大张,几欲裂开,口中吞针百根,从脸颊、下巴、喉咙狠狠扎出。
祝瑢随意地踢开他,一路转着扇子,闲庭散步一般,出入小寒寺于无人之境。
每隔五步,地上就有一个死人。或还在垂死挣扎,或已然气绝身亡,无一不是死状可怖,眼珠爆突,脓血粘稠,滴滴答答拉成了丝,泼在地上,成了一个小血洼。
今日烟火大会,小寒寺为彰显门派威严,去了一半的人到现场维持秩序,因而小寒寺内只剩一半的人。
祝瑢脚步轻快,心情不错,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三步并两步,走进了小寒寺的菩萨殿。殿中,一共十八尊菩萨,面目狰狞,凶相毕露。正对大门的方向,祝瑢一脚踹了端坐在神台上方的菩萨,自己跳上去,霸占其位置,一脚挂在神台之下,一脚屈膝,笑眯眯的打量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和尚。
“方丈,是不是很疼?”
地上,道玄方丈口吐脓血,喉咙被百针扎穿。他毅力惊人,这般折磨之下,竟然还能站直了身体,摇摇晃晃。
他声音如同破了的老风箱,嘶哑难听,只剩下气音:“放了……放了我们……”
祝瑢笑道:“老和尚,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道玄方丈死死盯着他,祝瑢脸上的笑意逐渐冰冷,冷不然,他突然一脚踹在道玄心口,道玄突遭重创,跪地不起。
祝瑢声音如坠冰窖,带着迫人的寒意开口:“我说了,我听不清。”
“求你……放了……放了我们……”
道玄和尚目光所在之地,原还有几个门派弟子昏迷在地上。悠悠转醒之后,几人如遭雷劈,吓得不敢动弹。仔细看去,他们的手和脚都被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钉在地面上,稍稍移动就皮开肉绽,钻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