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萧驯的脸上,萧驯怔愣之间似乎看见了姬昭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萧驯瞬间明白,自己好像把人欺负狠了。等萧驯低头再看时,已经没了力气的小皇帝侧过脸去,将脸埋在了软枕间,软枕的布料已然被泪水打湿了一片。不知为何,萧驯看着被自己欺负哭了的小皇帝,心中却没有达成目的高兴,反而因为对方的无声落泪而心悸。“别哭。”萧驯伸手将姬昭的头扳到自己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对方上好了下巴。姬昭看着面前的萧驯忍着疼痛道:“萧驯,你真当朕不敢杀了你吗?”说这段话时,姬昭忍不住全身都在颤抖,他真的很气,被萧驯压在身下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当被对方摩挲嘴唇用手指牵扯出银丝之时,他仿佛看见了自己被人压在身下狎玩的样子。若非萧驯眼中没有□□,只有想把自己弄哭的执着,他当真想用自己割断绳子的刀片割断萧驯的喉咙。浑身颤抖的姬昭用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心中告诉自己,现在萧衍不在,他不可以现在崩溃,他一定要撑住,撑住。就在萧驯想要伸手按住姬昭肩膀的时候,姬昭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看向身旁的萧驯道:“你可知道你是什么罪名?”只见萧驯平静无波地回答道:“死罪。”姬昭闻言伸手抓起一个茶杯砸在了萧驯身上:“既然知道是死罪,你还敢这么做,是直到你是萧衍的侄儿我不敢杀你吗?”话音落下,萧驯奇怪地看向姬昭:“为什么是萧衍的侄儿,你就不敢杀我?”姬昭闻言手不由微微颤抖,那当然是萧衍是他的依靠,他不能把对方推远。“陛下……”萧驯想要开口说什么,姬昭却怒喝道:“滚!”萧驯闻言起身准备打开车门,姬昭皱着眉头道:“滚回来!”现在让萧驯出去,不是让所有知道萧驯干的事情吗?“哦。”萧驯顿住脚步,收回了开门的手。姬昭不耐烦地看着萧驯道:“滚去跪着。”话音落下,萧驯干脆利落地跪在了他的脚边。姬昭看着萧驯头顶高高的马尾只觉心烦意乱,原著中萧驯遇到谢檀书才识得情爱滋味,在此之前全凭自己的感觉喜好行事,十足的阴晴不定。姬昭回想之前萧驯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点□□,这个狗东西只想把自己欺负哭,估计连自己的行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想着,姬昭略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怎么看萧驯怎么不顺眼,明明叔侄长得极为相似,可是他却十分厌恶萧驯。姬昭平静了一会儿后,然后便看见了自己被对方腰带勒得泛红破皮的腰带,再对着铜镜一照,脸上果然有对方的指印。瞬间,姬昭的脸色就沉了一下,然后找出放在暗匣里的药膏慢吞吞地给自己上药。雪白细腻的药膏被姬昭挖出一大块涂在自己的手腕上,瞬间药香便盈在了萧驯的鼻间,当知道这是价值千金细雪膏时,萧驯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可是自己受了那么狠的鞭子都没有涂上的好伤药,现在却被涂在小皇帝磨破皮的手腕上。“看什么看!”姬昭发现萧驯在看他忍不住踢了一脚。萧驯感觉姬昭踢在自己胸膛上的力道忍不住想笑,力道还没那些武将拍自己肩膀的力道重。一时间,萧驯有些心痒痒,他想看姬昭用脚踢他,结果他的脚反被自己抓在手中时是什么反应。可惜,姬昭踢了他一脚之后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处理伤口。手腕的破皮处可以用衣袖遮挡,旁人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到异常,至于脸上的印子,用了细雪膏之后消得很快,唯有腮帮子两边脱臼的痛是让他难以忍受的。于是,姬昭看向了跪在地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冷声道:“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话音落下,萧驯抬起头俊美的面容充满可攻击性,他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哦?陛下要让我怎么听话呢?”姬昭垂眸看着他心中开始盘算,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这里的萧驯可以算他引镇南王入局中的一个秘密武器,虽然这武器并不怎么听话,但是有了也多几层保证。姬昭这般想着便弯下了腰直视着面前性格诡谲多变的萧驯道:“朕带你玩个刺激的游戏好不好?”萧驯闻言嘴唇上扬道:“好啊!”姬昭伸手摸了摸萧驯的头,然后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很好,除了有些泛红,脸上的指印已经消退了。于是,他当即推开车窗让福公公一个人进来伺候。当福公公进入御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萧驯整个人都快要吓死了,当即跪下请罪道:“奴才该死!不知怎么让萧小将军混进了陛下御辇。”姬昭摆了摆手吩咐道:“去给他找一身太监的衣服,别告诉别人萧驯在队伍中。”“是。”福公公连忙下车按照姬昭的吩咐办事。姬昭看着福公公离开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昱朝皇帝的御辇隔音效果为什么这么好,怎么?方便白日宣淫吗?他以后再也不会在御辇上紧闭门窗了!这样想着,姬昭看向跪在地上的萧驯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起来给朕倒茶。”“哦,好。”下一刻,茶杯便递到了姬昭手上,但是却被姬昭嫌弃太烫了,接着又被嫌弃太凉了,等到他换上福公公送来的太监衣服,姬昭又似笑非笑地夸这身衣服适合极了他。穿着太监衣服的萧驯面无表情,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果然面前的小皇帝要多欺负欺负,可是也不能欺负哭了。在福公公的遮掩之下,萧驯顺利混进了太监的队伍,并且荣获了跪在御辇上伺候陛下的活。而在长安城中,夜色渐深,在萧驯门外守了一天的陆拾顿觉奇怪,就算喝醉酒了到现在也该醒酒了,怎么还不出来吃饭?于是,陆拾立刻推开房门准备叫人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床上根本没有人!一瞬间,陆拾的表情裂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小皇帝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只能对他家殿下以死谢罪了!而此刻,萧衍正带着玄甲锐士在南山猎场外围全歼镇南王两千私兵,只留了一个活口。月黑风高,甲胄染血,一柄泛冷长枪抵在对方的咽喉处,萧衍冷声道:“说!”萧衍留下的活口是镇南王姬常身边的亲卫首领,这两千私兵由他指挥,听从镇南王姬常的命令在此等候,直到镇南王发出号令便一拥而上逼天子退位。亲卫看着萧衍火光照耀下的染血面容只觉得恐惧万分,自己只要稍微开口迟一些,对方便会将那把散发着寒光的□□进自己咽喉。于是,亲卫立刻一五一十交代了镇南王的谋划,并且把他们之间联络的方式也交代得一干二净。“殿下饶了我吧,我能够帮殿下联络夏家和镇南王,让他们察觉不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亲卫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他实在是害怕了,萧衍带领的玄甲精兵可谓是神出鬼没,在他们休息的时候便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然后无情地绞杀掉他们。萧衍用棉布慢慢地擦着长枪上血迹,直到一位身着玄甲的将领从远处走来他才缓缓抬眸。“禀殿下,两千叛党尽数歼灭,无一活口。”将领低着头恭敬地说道。萧衍闻言站起身转手收枪冷声道:“打扫干净。”“是!”将领应声。接着,镇南王的亲卫首领便看见这群玄甲精兵训练有素地打扫战场,将他们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伪装成私兵的模样。这一切井然有序,甚至发出的声音都是微不可闻的,亲卫首领看到这幅场景不由感到一阵绝望,一群连人都没有杀过的新兵如何打得过一群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