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参加了舞会。
回来就听到阮家出了事。
“小姐,今夜三少夫人受不住折磨,偷跑出了院子,最后吊死在院中那颗桂花树下。”
夏荷一边给她拆卸头发,一边说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又说阮家偷偷将宁芝的尸体用草席一卷丢山里喂狼了。
阮景禾身子一僵。
桂花树?自己刚从那边路过,这话让她吸了口凉气。
宁芝的死,如果真算起来,与自己是有些关系的,自己的手段确实狠戾,让她颜面扫地,也让阮颂元对她恨之入骨,从而导致她被日夜折磨。
可这一切,不都是她先招惹自己的吗?
她顿时感觉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小姐,您面色不太好。”夏荷发现了,于是出言提醒。
“夏荷,你为我打一桶热水,我要泡泡澡,太冷了。”她拉住夏荷的手腕。
手指冰凉,让夏荷一惊,而后赶紧去打水了。
只是她不明白,这如今的天也不冷,小姐怎么会说冷。
热水让她浑身冰凉的感觉消散了不少,雾气弥漫,她坐在浴桶里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来了一个多月,她的手就沾上了鲜血,她并不想如此,可命运的使然让她不得不拿起尖刀来保护自己。
从回国的轮船,到现如今的局面,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自己成为了历史的推手。
例如本该因为《红胭脂》爆红的周玉蝶,而那个角色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周玉墨,例如陈捷司令的战败,自己成了关键的人。
还有那个算命老头说的话,汉城,究竟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烦,她的脑袋逐渐昏沉,靠着浴桶就往下滑。
鼻腔被水淹没,她想在水下冷静一下,在水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圈光晕,有点像,像诊疗室的灯。
忽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十七十八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如果不是我来了,你就要淹死在水里!”傅政廷语气严肃,没了平日的不羁。
她心里委屈,都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她想家了,她不想杀人,宁芝的死如同一颗子弹,在此刻正中她的眉心,让她从自己第一次杀人中缓过神来。
她很少哭,他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她。
“好了,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别哭了好不好?”换了一种语气,他柔声哄着她。
又怕她冷,拿了一条长浴巾把她包了起来,扛回了房间。
夏荷被十七十八打发走了,所以没人知道傅政廷来了。
他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躺在床上。
“宁芝死了,我并不想让她死,我以为阮颂元会休了她,我也并不想杀人。”她窝在他的怀中,说了今夜的事。
一时之间,忘记了要与他保持距离这事儿。
傅政廷知道她难受,于是一直拍着她的背:“可是,你不想杀人,别人就会想杀你,别人不会因为你善良就不杀你,就像你不招惹阮佳韵,她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来陷害你。”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是因为他是傅家少帅,而他们傅家又有兵权,所以没人敢惹傅家,更没人敢在傅家撒野。
他知道她怕,但他还是想让她看清事实,或许她在国外待久了,不清楚国内的形势。
“卿卿,日后如果打仗了,别人不会因为你是谁就不杀你,反而会因为你是谁,要杀你,所以你应该拿起枪,或者刀,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