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影的事,咱不能背后瞎说,谁看见了?这种事别说不可能,就是有可能,是谁能看见的嘛?”
“反正屯子里大伙都这么说,说得有板有眼的,无风不起浪,你心里可要有个数,现在的牤子可不是你过去的牤子哥。”
无论妈妈怎样说,小梅根本不相信牤子哥是那种人。
但是,听了这件事,她心里还是莫名其妙酸溜溜的,不由她不多想,四姑娘这个一直以来的闺蜜形象也随之大打折扣。
也是在这几天,牤子的娘李桂香亲自登门到花喜鹊家,准备把家里对提亲的意见反馈给花喜鹊。
因为何家不为牤子为大憨还有求于花喜鹊,所以,为了讨她的好,牤子娘想到去媒婆家不能空着手。
可是,何家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送人的东西,牤子娘琢磨来琢磨去,只好带上了两串山蘑菇。
牤子娘提着小篮子趁天黑别人看不见,来到了花喜鹊家。
有了见面礼,花喜鹊待牤子娘自然十分热情。
“老嫂子,快请炕上坐,”花喜鹊拉着牤子娘的手说,“嫂子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无功受禄呢?再说,咱们两家谁跟谁呀,论起来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哪还用这个,走的时候,赶紧拿回去。”
牤子娘平时没有给别人送过礼,不知这圆场的话怎么说,一边把蘑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掖藏起来,一边说道:“就两串蘑菇,也不是花钱来的,比你为我家操的心这算啥呀,就是一点心意。”
花喜鹊就着牤子娘的话问道:“家里商量好了?啥意见?”
牤子娘委婉地说:“让你花喜鹊费心了,我们家现在是啥条件,你也知道,咱不能委屈了四姑娘,家里想先把房子盖成,等条件好些了,再琢磨给牤子哥俩娶媳妇。”
“老嫂子的意思是牤子没答应?”花喜鹊明知故问。
“牤子现在一心朴实就琢磨盖他的房子,他那倔脾气比他爹好不了多少,他说了,盖好房子,先让他哥大憨娶媳妇。”
牤子娘为自己的话留有余地,没说牤子不同意,她看着花喜鹊的反应,接着忐忑地说,“喜鹊,你可能也知道,我家大憨对四姑娘一直很上心,方便的话,麻烦你给王队长家过个话儿,替我们家大憨多说几句好话,要是四姑娘不嫌弃我们家,我们家希望四姑娘和大憨能成一对鸳鸯。”
“是这样呀。”花喜鹊一脸阴云,明显有些不高兴,话带讥讽地说,“没想到牤子这么有正事,真是咱们幸福屯里的大能人,行啊,好事不怕晚,不到瓜熟蒂落,强拧的瓜也不甜,那牤子和四姑娘的事暂时就撂着。
老嫂子你放心,我把你家的想法跟队长家说,要是四姑娘不同意跟大憨,我再为大憨想办法,信得着我花喜鹊,大憨将来肯定能娶上漂亮媳妇。”
“那太感谢你了,到时候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牤子娘起身告辞说,“天不早了,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了。”
花喜鹊又装摸作样地让牤子娘把蘑菇拿走,却做出四处找不到蘑菇的慌乱假象。
牤子娘开门走了,花喜鹊跟出来送到大门外。
刚才,牤子娘说得再委婉,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花喜鹊是何许人也?不用转脑筋就明白何家的意思。
看来,牤子根本没有看上四姑娘,不是四姑娘不好,肯定是牤子心里惦记着小梅。
花喜鹊心里明白,也不当着牤子娘的面点破,在她心里这事成了更好,不成也无所谓,关键是这个过程得有。
她没有急着向王奎队长家汇报情况,他想,摘下来的青柿子捂几天就熟了,只要柿子在手就不怕吃不着。
外面的风吹得差不多了,该到叶家走一趟了。
于是,花喜鹊选在一天晚上,拿着破围裙和一块布,以让小梅妈帮忙补围裙的由头去了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