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掌柜连声应和。
城门沉重,士兵仰首一声,狼嚎的讯息送入高高城门上。
“开城门!——”
轰隆隆沉闷的巨响,接到消息的士兵们分列两旁,合力拉开城门。
沉睡的王城睁开眼,对外敞开了怀抱。
掌柜向后一挥手,招呼车队狼群前进。
长长的车队吱嘎吱嘎动起来,慢腾腾地消失在城门中。
眼见车队将要全部进入,士兵忽然长矛一挡,拦住了最后一辆车。
“停下!”
车旁一同前进的护院垂着头,停下脚步,他整张脸被掩盖在厚实的牛皮帽子下面。
士兵敲敲车上的酒坛,指节与陶瓦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士兵皱眉看着酒坛:“这酒……”
牛皮帽下,护院的眼睛悄然抬起,无声锁定士兵。
护院的手不动声色地按上后腰处。
“怎么了怎么了?”掌柜小跑着赶来,凉嗖嗖的早晨跑出一头汗。
士兵指指酒坛,回首对掌柜说:“这酒坛是不是裂了,这里往下滴酒。”
掌柜一看,木板车上果真滴滴答答地向下滴着酒。
“哎呦你看,真是倒霉。”掌柜一拍手,懊恼地皱眉,“估摸是这帮粗手粗脚的狼不小心,磕裂了酒坛。”
掌柜抽手拍打护院的臂膀,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们这帮倒霉催的,就知道坏我事,损失了一坛酒是小事,耽误了狼王大人的典礼怎么办!真是榆木脑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护院的手从后腰撤回。
他低头耷耳,沉默地任掌柜打骂。
士兵皱眉,喝止道:“好了!推搡拉扯成何体统!”
他命令道:“把这坛酒打开!”
掌柜一听苦了脸,央求道:“这可使不得啊官爷,金月酒坛独有的酒封,一开即损,打开了整坛酒就废了啊,这可开不得啊!”
士兵不依不饶,仍旧要求掌柜开坛。
“反正这酒坛已经有裂痕,开就开了,我们兄弟喝了总比浪费强,哪这么多废话!”他还没喝过这专供王室的金月酒,不知是何等滋味。
“这样百般阻挠,”士兵眼珠子一转,“莫非……你们私藏了什么东西不成?”
掌柜瞬间腿软,汗如雨下,双手哆哆嗦嗦:
“这话可说不得啊官爷,我们金月酒坊一直心向无方,听从狼王号令,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那是想都不敢想……”
这边还在扯皮,一个瘦高的狼人从王城走出。
见到他的士兵无一不立正敬礼。
“独大人!”
来人瘦高,身穿一身轻甲,一张棕黑沧桑的面庞,头发和眉毛花白斑驳。年过半百,可仍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寒光阴郁,直勾勾地扫视,让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
士兵一见来人,立刻立正站好,将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独子翁目光沉沉地看着士兵,将他盯得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