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第二日黎明,随着一声惊叫,众多将领尽皆闯入肖简意的房间,看到床上面如死灰的男子,不可置信地跪下。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的就变成如此模样?”夏远清不知所措,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不断地摇晃着肖简意的尸体,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冰冷,没有一丝活人应当有的温度。
军医匆匆从外面奔进来,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番,终究跪地道:“王爷,王爷薨了!”
这里的动静闹得十分之大,外面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夏远清呆呆地看着军医,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尖叫道:“王爷明明就已经服了解药,昨日就能够下地行走,军医,你告诉我,你只是在骗我。”
军医不敢去看夏远清的双眼,怯懦道:“其实王爷早就病入膏肓,前几日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夫人你要保重,莫要太过伤心,若是伤了身子,王爷泉下有知亦不会开心。”
“啪!”夏远清直接给了军医一个巴掌,泣道:“当初不是你说的吗,只要去找席狱,得了解药,今后王爷便无碍,可是事情最后却变成如此模样!”
夏远清转身就扑到肖简意的尸体之上,在他的身上痛哭,外面的人听到这里面的事情之后,里里外外跪了一大片。
陈尧上前来,道:“夫人,如今还是先让王爷入土为安吧。”他说罢挥挥手,就有几个小兵想要将肖简意的尸体给搬出去。
“不许动,谁也不许碰王爷,王爷不会死!”夏远清张开双手死死抱住肖简意的尸体,半点也不动。那些小兵亦是十分为难,他们只有看着陈尧,后这亦是叹气,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
陈尧劝慰道:“夫人,你要面对事实,王爷已经去了,若是再如此惊扰他,今后他难入六道轮回,下一世如果未能投好胎可如何是好?”
夏远清觉得这话甚是滑稽,于是拼命压住自己的笑,看了一眼床榻之上亦是轻微抖动的肖简意,又假意扑倒在他的身上:“王爷,你等等妾身,妾身这就下来陪你。”
这是一场戏,假装肖简意已经完完全全死去,只有昨日的那几人知晓实情。夏远清说完之后就要往一边的柱子上撞。
陈尧眼疾手快,立即就抓住她,道:“夫人不要如此伤心,如今王爷已经去了,若是你亦是一般,那么王爷的仇谁来报!”
夏远清微微愣住,但是接下来继续挣扎,道:“我才不管什么报仇,我只想要陪着王爷!”
陈尧掷地有声道:“王妃,你可要想好了,做出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最后反而成全了呼延建泽,这难道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趁着夏远清再次愣神之时,他将她打晕,之后对着心腹手下道:“与军医一同将王爷安置好。”
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让去收拾肖简意尸体的就是当初夏远清的护卫军之中的人。不一会儿,就有一口黑色的棺材被抬入肖简意的屋子,然后他就被装着抬出来。
这一日,禹城当中所有的人都知晓他们最信赖的王爷身中剧毒身亡,禹城当中的男女老少纷纷自觉地换上了白色的衣裳,士兵们亦是在手臂上绑上了白色的带子。
夏远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她看到床边上有一套白色的衣裳,知晓这是特意为白日的事情而准备,她立即就换上。
夏远清本来被喰吃了一顿之后就消瘦了不少,如今穿上这一身白衣,看起来更是像一张纸片一般,随时随地都要被风吹走。
她拿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皱起眉头来,然后伸手在头上抓抓,让头发略微凌乱,看起来十分慌张的模样。
等到一切满意之后,她惊慌冲出屋子,四处问路,最后在高台之上找到了装着肖简意的棺材。她跪倒在棺材旁,如今跪在高台之下的众士兵亦是悲痛大哭,一时之间尽是悲哀。
“王爷,陈尧说的对,如今大仇未报,妾身不能就如此死去!”夏远清转身,居高临下看着众将士,大声道:“王爷是中了呼延月清的毒才会如此,毒害王爷之人是匈奴人,我们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所谓哀兵必胜,如今下面士兵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气,他们十分憋屈,当初呼延月清打着和谈的旗号进城来,最后却是如此结局。
“不能善罢甘休!”下方士兵齐声喊道,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多多少少都曾经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过,如今却只能英骨永埋沙场,他们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