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应声是,就进门把一直在哭喊着“爷”的女人堵住嘴拖了下去。
几个伺候穆蕴洗漱的小丫头均吓得瑟瑟发抖,连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口。
穆蕴下朝回来后,穆子已经审完羽音,正拿着结果等在书房外。
穆蕴坐在书桌后,清歌眉眼间满是春风得意地过来奉茶。
“说吧”,轻轻啜饮一口温度恰好的茶汤,穆蕴开口道。
穆子便把一个白色纸包递给清歌,清歌知道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罪证,忙把东西转交给穆蕴。
穆蕴接过纸包,打开,挑出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问道:“慢性毒药?”
穆子说道:“并非,据羽音供称,这是一种可以使人上瘾的药,一旦上瘾,便很难戒掉。属下去药铺询问过,有位大夫说,这种药名为罂粟,长在南海之南,能镇痛,却很容易上瘾。”
穆蕴挑挑眉,云淡风轻地把纸包摊放在桌子上,语气却极为阴冷:“上瘾之后除了会依赖这药,还有什么?”
“使人耗精气,不思饮食,久之衰弱而亡。”穆子回道。
穆蕴放在膝上的手越握越紧,今天若非他因为一场蠢梦心情不佳,是不是就喝了这杯参茶?
穆蕴了解他自己,若非羽音今早在他心情极遭的时间点撞进来,他便是不耐烦应付了,还是会留羽音一段时间的。
毕竟府里的那个女人还想靠羽音知道他这里的消息,羽音就也有机会从穆府带有用的消息给他。
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他很可能就已经染上了这种药瘾。
虽然穆蕴不相信有什么戒不掉的瘾,然他想到这种可能,心底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后怕。
在为母亲报仇之前,他不能出任何意外。
脸上的阴冷渐渐淡去,穆蕴温和一笑:“其实用这种会让人上瘾的药弄垮一个人,还真是一个好主意。既然那女人这么有脑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学习一下吧。”
清歌听得心中一抖,忙紧紧扣住双手,唯恐会露怯于外让爷不喜。
“请爷吩咐”,穆子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其实他满是疮疤的脸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中指轻叩桌面,穆蕴说道:“你去码头打听一下,把每一个出售罂粟的行商都给我扣住,掌控住货源,然后便送一些给那女人的两个儿子吧。”
“是”,穆子答应。
穆蕴接着问道:“羽音废了没有?”
清歌一听这话就把心提了起来,唯恐爷的下一句是再把那女人放到身边来。
穆子回道:“没有。”
“让她好好养养,毕竟是那女人花力气培养的,就这么扔着岂不可惜?”穆蕴眼中尽是愉悦的笑意,“不是说那女人这正和穆大人吵架,我还是把这朵极品解语花还回去吧。”
穆子依旧简练道:“是”。
穆蕴交代道:“转告她好好伺候穆大人,不然我也不介意让她体会一下那药瘾的滋味。”
穆子点头,见大人再无吩咐,便拱手告辞离去。
穆蕴站起身,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内心越发平静。
其实他还可以让羽音把罂粟反用到穆重身上,不过打击一个被药物控制的人应该很难体会到复仇的快感吧。
只有把一个人从意气风发的地位上狠狠拉下来,才会使其痛苦使其疯狂。
母亲受过多长时间的折磨,穆重就要用多长时间的痛苦来还。
突然,穆蕴低下头,摸了摸腰间的荷包,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虽然和那丫头无关,但这次爷我还是大方地记她一功吧。
穆蕴简单用些点心便决定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上奏弹劾的。
修长健美的身姿在刺眼的阳光下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就连腰间的荷包也被太阳光打上一圈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