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不平的,无论怎么都避免不了颠簸,金世安极力避免对产妇的二次伤害,开车时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普布拉姆每一次□□都像催命符。她每叫一次,旦增的哭声就越大。
银枝不忍心打扰专心开车的金世安,便低头问央金:&ldo;你爸爸在说什么?&rdo;
央金说:&ldo;他给阿妈说对不起。&rdo;
顿了顿,她低头,几滴眼泪掉下来,落在银枝手腕上。
银枝问:&ldo;怎么哭了?&rdo;
央金的声音轻若蚊蝇:&ldo;我,我出生的时间里,阿妈是不是也这么疼。&rdo;
&ldo;……&rdo;银枝的心弦似乎被轻轻拨起,微微颤动。
她说:&ldo;不是的。你比弟弟妹妹乖,没用弄疼妈妈。&rdo;
央金抬起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银枝弯唇,自然地挤出一个笑。
一路煎熬。
四个小时后,总算到县医院。
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旦增。普布拉姆被推进急诊室。银枝他们不再多管闲事。
金世安只觉得下半身僵硬,得下车走走。
脚挨到地的刹那,膝盖险些软掉。这时一只肩膀凑过来,&ldo;借给你。&rdo;
金世安笑笑,把银枝的脸按到自己面前,&ldo;啵&rdo;地亲了口。
&rdo;……&ldo;偷袭?
&ldo;啵啵啵啵啵啵!&rdo;
连亲好几口之后,他饱食餍足:&ldo;好,能量补充完毕。&rdo;
&ldo;……&rdo;幼稚。
这个县城是他们走的省道沿路的大县,身为交通枢纽,占了一项地利。再加上此处的藏族唐卡艺术光辉璀璨,吸引了不少中外游客,促进了这座县城的发展。
等天亮以后,他们在县上吃了早点,天津小笼包和绿豆稀饭。味道一般,但对于吃了三天压缩饼干的两人,这顿早餐非常美味。
县城大多数商铺还没开始营业,逛了会,他们便回医院。
旦增表情一脸凝重。
金世安问:&ldo;现在什么情况?&rdo;
&ldo;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rdo;
央金眼睛红红的,不停地默默祈祷。
幸运的是,虽然过程艰难了些,普布拉姆产下了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因为不足月小产,孩子个头比较小,眼睛也睁不开。旦增很喜欢这个孩子,道:&ldo;等你长大了,就是高原上的格桑花!&rdo;
&ldo;怎么会突然小产?&rdo;银枝最为疑惑,挺着大肚子都能做放牧的女人,身体素质应该极好。难不成摔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