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我国如今的领导人,以思维导图形式绘上去的国家历史,著名的山脉、寺庙,声名显赫的文化遗产、习俗这样的。
然后前后翻阅,内容则更加纷繁,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一个大概的规则,越是前面记录的内容,则愈的宏观上层,而后面的内容则愈的具体细致,甚至连“饭前便后要洗手”、“被人帮助后需要道谢”这样的本应在小学生手册里才出现的内容,也堂而皇之地写上去了。
另外,似乎可以窥见到曦月的情绪的变动——这本笔记显然不是第一天才开始记述的,从最开始那工工整整的宛若书法临摹的蝇头小楷,从中间开始就因为心绪烦乱,字体开始变得潦草,而到最后面的好几页,则干脆是带上了记一样的草书感觉。
就好像笔记本的主人,极度担心自己的记忆会在书写的瞬间遗忘掉,于是拼命的写着,以求把脑海中的一切烙印在可以回顾的纸张上一样。
这样子虽然朴素,但是也胜在简单。
自己亲手、亲笔一划划记载的文字,总比别人的话要来得可靠……可信那么一点点吧。
只是,这么做,真的有效吗?
总觉得以前似乎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但是仔细去回想的话,却现根本了无痕迹,只有一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却又并不确信的印象若隐若现。
我的眼角已经瞥到了“每日基本行程安排”,描述的是明坂自己在学校内的每天计划,这样一来,我也算是终于知道在结界展开后,一向早到的曦月之所以每天都几乎是踏着铃声才进入教室是在做什么了。
继续看后面的话,不会涉及到隐私吧。
“嗯?”??????
本来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把笔记递还曦月,却看到明坂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格外认真的看着我的方向,或者说,牢牢地盯着我这只拿着笔记本的手。
突然,有种莫名的触动让我立马改变了主意,“我还想再看一下,没问题吧。”
明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在翻过了那些“用笔端记录常识的字句”后,接下来的最后的页数,则是一大堆的如同试卷一样的手写题目,上面是曦月用娟秀小字对于常识问题的自问自答。
而更后面的尾页,则是来到这座宿舍区的曦月小评。
我用手指着尾页的某行问道:“那么,这个美貌度又是什么?”
我指着的那行,以似乎是“优、良、中、差”的档次进行着评分。
虽说这种有点粗糙的打分和选项,不由得就让人想到了很多综艺、选秀节目的范畴,在学生宿舍的评比里真的有必要标明出这一点吗?
面对我有些狐疑的问询,曦月看着我,晶莹纯澈的双眼却像是出神的涣散着,声音变得有点含糊,“咦,这种记录,不是很正常吗?”
“这哪里正常了啊?”因为错愕,我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声调。
“唔。”像是被我大声说话吓到了一样,曦月的身体轻微的抖了抖。
不过很快,她的脸上恢复了平静,泛起了自信的微笑,“哎呀,没事的,你要”相信“我。而且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要知道,我们脚下的可是异常的非常识性的结界啊。”
完全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关系,我于是竖起耳朵聆听曦月的高论。
“这里是非常识性的结界,一切的常理都有可能会被颠覆。那么,这其中总会有一些端倪的。比如说越人类认知范畴的概念之类的,而被这样影响过的人类,也可能会被污染,然后展现出常识的行动,乃至于神通。这些都是以往的除魔案例里有据可查的,就是这样。”
“嗯。”我故作深沉的点点头,“还是没明白。”
明坂想了想,很快给出了一个简明扼要的答案:“简单来说,就是侦查那些过了合理范畴的情况。”
“包括美貌?”我低着头看着本子,问道。
“是的,人类的五官、骨架是固定的特征,是不会随便改变的。但是美貌却是一种大脑对于所有特征收集后的反应,优美差劣终究也是多种因素综合的。所以哪怕是微妙的五官差别,也会在美丑的魅力上可能产生天壤之别。而幸亏我是生活委员长,绝大多数的同学,我都大致有个印象。如果突然的有了什么变化,说不定这就是疑点了。”
“嗯,也包括性感度吗?”我看着美貌值下面的另一个小字,指着问道。
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在曦月的小脸上一闪而过,最后还是解释起来:“正如美貌度是一种大脑的印象。而性感这个概念,同样是一种认知中的”美丽“在头脑中的映现。最简单的来说吧,那就是东亚人对于性感的概念和西亚人、东欧人、西欧人都会有所不同,这种区域化的细分是很正常的。因为人种往往都是会本能的倾向于自己族群的偏好。当然,如今因为影视作品、电影导致世界上的审美有所趋同。但是就算是河君,也应该知道古代有”番鬼“之类的对于异邦人的称呼吧。至少说明在古代人眼里,外国人的相貌并不完全接近于他们那时代的审美。
回到刚才的话题,因为已经很难找到其他正常视角的标杆了,所以我只能采取自己的记忆作为纵向,而河君作为横向的对比。假如在我的眼中,某人的感觉和印象里的差得太多,那么这就说明有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