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丞佑满是鲜血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你是盛夏?”倪丞佑目不转睛地盯着抢救室的大门,开口问向身旁的男人。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倪丞佑知道宋夏并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他推测,现在出现的这个陌生的男人,只可能是宋夏一直找寻,但是却从未露面的哥哥。
男人沉默着,没有开口。
“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找你?”
依旧是沉默。
倪丞佑再也忍不住,他起身拎起盛夏的领子,朝着盛夏的脸,使出全身力气挥下拳头。
盛夏不挣扎,任由倪丞佑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
“别打了!这里是医院!”几名护士冲过来,将倪丞佑从盛夏身上拉开。这时,许多人都发现了打人的是倪丞佑,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倪丞佑拍照录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倪丞佑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任由周围人议论拍照。
“别拍了,别拍了,都散了!”杨寻正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议论着看见倪丞佑在抢救室门口和人打起来了,赶紧冲了过来。杨寻穿着白大褂,从人群中挤进来,来到倪丞佑身边。看见倪丞佑浑身是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吓得双腿酸软,差点跪了下来。
“你怎么了!?”杨寻神情十分紧张,来回查看倪丞佑的伤势。
倪丞佑摇了摇头:“我没事,是宋夏的血。”
“宋夏怎么了!?”
“自杀了。”倪丞佑转过头,凶狠地盯着身旁的盛夏。
“我去看看情况,你先别着急。”杨寻起身,进入了抢救室。
片刻,杨寻从急救室出来,来到倪丞佑的身边。
“已经脱离危险了,人还在昏迷,不过失血过多,之后还需要住院观察。”
倪丞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推开一间隔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当看到宋夏躺在浴缸里的那一刻,倪丞佑来不及思考,抱起宋夏疯了一般开车来到医院。在听见杨寻告诉自己宋夏已经脱离危险之后,所有的恐惧和心痛顷刻涌现出来。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着的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他感到熟悉,那刺目的红色更是历历在目。他感受过刀子割下去瞬间的疼痛,而此刻,藏在手绳下面的那道疤痕,也跟着刺痛了起来。
倪丞佑脑中突然浮现了那幅画,那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残鸟。他本以为自己的放手,可以让它冲破牢笼去寻找自由,可是没想到它却身陷囹圄,遍体鳞伤。
倪丞佑回到急救室门口,看着瞬间熄灭的指示灯,来到盛夏的身边。
“她那么爱你,别再让她受伤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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