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怕江渡岳误会,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你还裹着薄被子的,我可?没占你便宜啊。”“……”江渡岳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崩塌,他立刻直起了身子,道:“阿霁,我去趟卫生间,你先把?厚衣服换上。”沈匀霁还想?说?什么,可?江渡岳已经咚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他不会真以为我要对他怎么样吧?沈匀霁微微皱眉。那她也?太冤枉了。明明平日里骚话说?的最多的是江渡岳,她可?是行得正坐得直,单纯不想?让他受凉而已。大概过了十分钟,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而后江渡岳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已经乖乖把?自己裹成球的沈匀霁,道:“走吧,我们?去看日出?。”凌晨时分,温度低到让人觉得发痛,天寒地冻间,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顺着石阶向上爬,终于看到了太阳跃出?云海,日照金顶。那层层叠叠的山峦,泛起金红色的光,美得让人心生涟漪,仿佛置身于仙境。忽然,江渡岳问道:“你还记得你最后一夜沈匀霁说完这些酸话就后悔了,她不自?然?地错开了眼神,将围巾向上提了提,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江渡岳这才懂了沈匀霁的?意思,他笑了起来,热气呼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化作清晰的?白色烟雾蔓延开来。“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阿霁连陌生人的醋也要吃吗?”沈匀霁可能是被冻得有些糊涂,嘴巴比脑子快,她闷声说道:“可不是陌生人,那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嗯,对。”江渡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接着,反手将沈匀霁的?手腕一带,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但你可不是什么替身,也没?有人能代替你。”他声音很低,带着缱绻的?意味。“你是我唯一的?光。”沈匀霁从他的?怀中扬起脸,清晨的?露水沾在她弯弯的?睫毛上,凝成碎冰,像是来自?雪国的?精灵。但她依旧对浪漫过敏,拈酸吃醋的?揶揄倒是无师自?通:“你这样哄过几?个女孩子?”江渡岳将她搂得更紧,大喊冤枉:“天地良心?,这辈子除了你,我没?哄过别的?女人。”沈匀霁不信,他那么娴熟,怎么可能是初学者:“骗人,以前?女朋友也没?哄过?”江渡岳三指并拢,起誓道:“苍天在上,你沈匀霁真的?是我江渡岳的?初恋。”他神情郑重,还有些焦急,眉心?都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沈匀霁脸上有些飘红。她盯着江渡岳看?了一会儿,忽然?踮脚,又抬手勾住了他脖子,在他的?唇边啄了一下。也许是太过短暂,江渡岳只觉得有什么又轻又软的?东西擦过了他的?唇角,稍稍有些愣在了原地。“我信了。”沈匀霁回道。江渡岳终于回过劲来,眸色一沉。沈匀霁敏感?地捕捉到了微变的?气氛,立刻想要?松开环住他脖颈的?双手。“继续勾着。”江渡岳声音低哑。接着,滚烫的?唇便?吻了上来。舌尖缠绵,气息交替。初升的?红日光芒万丈,洒向世间,和天的?雾蓝,山的?青灰,雪的?皑皑交织成蔚然?壮观的?水墨画卷,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之间热烈地亲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直到呼吸都变得稀薄,他们才慢慢分离。江渡岳满脸餍足,笑着提议:“我们去湖边走走吧。”“好。”—太阳虽然?已经升起,但温度并没?有变高多少,他们拉着手走在天池旁,闲聊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当我的?家教?啊?”江渡岳很是好奇,“那时候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沈匀霁回答得很干脆:“你那时候的?确挺犯嫌的?。”“但是你给的?工资够多,而且,”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我以前?也曾经想过去加拿大留学。”“这么说我是误打误撞?”江渡岳笑了起来。“你想去哪所学校?还是去学会计或者计算机吗?”沈匀霁摇摇头:“不啊,我以前?一直想去多伦多大学读编剧。”“为什么是多大?加拿大冬天很长哎。”。“对啊,我喜欢雪嘛。”沈匀霁笑道,“而且,夏天穿长袖太不舒服了,还是冬天好。”江渡岳不想让她去想消极的?事儿,便?岔开了话题:“你成绩那么好,应该可以申请奖学金的?,后来为什么没?去呢?”“申请了啊,我偷偷省了午饭钱去考了雅思,后来offer都下了,但那个时候我家还欠着钱,又只有爸爸一个人工作,别说在那边的?生活费,我连机票都凑不到,所以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