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启玄面露难色。「陈掌柜直说无妨。」齐秉禹鼓励的道。「是。」陈启玄依命把采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属下一得到公子的飞鸽传书,就立刻派出手下去接兰娜小姐。谁知到了小庙才知道老师太刚过逝,而雪湖小……哦,不,是兰娜小姐,她坚持留在山庙内为老师太守灵。」原来雪湖果真是兰娜!齐秉禹的心中暗忖。可是她为何要改名为雪湖呢?陈启玄继续道:「我们也同兰娜小姐提起过公子,还转达了您愿意接她到京城的美意,可是她坚持自已与公子无亲无故,不愿意去叨扰,说是要去办她自个儿的事。属下想想,她到底是位姑娘家,总不能用强的吧?于是就想先请示公子再做处理,哪知……」他的脸色黯了下来,不知如何说下去。齐秉禹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八分,不过为了证实自已所想的,他还是要求陈启玄说出来。「哪知城里的花太岁中意兰娜小姐许久,得知老师太过近,就更肆无忌惮的上山调戏兰娜小姐,以致--」齐秉禹倏然下沉的脸色让他顿住了口。「继续说。」齐秉禹口气虽然平稳,但是眼中却迸射出噬人的怒光。「是。」陈启玄是老江湖,见多识广,哪会看不出他正在生气呢?他咽了好几口口水,这才小心地道:「结果没有多久,就传来她被花太岁社伦逼婚自尽的消息了。属下曾派人去找过兰娜小姐的尸苜,可是都没有发现。」韩柏安是山寨主,生平最请的是义气,如今听陈启言这么一说,自然是义愤填胸,怒不可遏的道:「太可恶了!待我杀了这畜生为兰娜姑娘出气。」「且慢。」齐秉禹虽然同感愤慨,可是当务之急并不是杀了杜伦,而是要将兰娜找出夹,保护她的安全。「为什么不许我去杀那畜生?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兰娜姑娘受欺侮吗?」如果不是那畜生,昨夜的那位姑娘又何必跟兰娜一起躲在破庙里受苦呢?齐秉禹冷笑的摇头,慢条斯理的为三人添了茶水,「仇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如果他猜想得不错,兰娜根本就是利用诈死之计来逃避花太岁的逼婚。对于齐秉禹的冷淡态度,陈启言也深感纳闷,「公子此言,莫非另有安排?」「不错。」齐秉禹眼露精光,面泛笑容,「我要那花蝴蝶知道,得罪齐庄后的下场。」他向陈启玄招手,陈启玄附耳靠近,恭听他的指示。「公子的意思是要断绝杜家的生意,阻绝他们的财源?」陈启玄听完他的吩咐,惊骇的瞠大双眼。「不错。」齐秉禹慵懒的笑着,眼神却极为冷冽无情。「说得好。」韩柏安拍桌赞成,「杀了他太便宜了,应该要让他活着,知道什么叫骇伯和报应。」他和齐秉禹两人相视而笑,可是陈启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干什么苦着脸?」韩柏安豪气万千的拍拍他的肩膀。陈启文回这:「属下是想,报了仇,兰娜小姐的鬼魂也应该安息了吧?」希望她从此不要再出来害人了。齐秉禹微笑着拿起一块百花糕送人口中,「放心吧!她根本没有死,不需要安息。」「什么?」陈启玄一惊。看到他吃惊的表情,齐秉禹的笑容漾得更大了。他一脸神秘的靠近他,附在他的耳畔邪邪的问道:「你有看过死人出来的吗?」是没有,不过……「也许她真的死了,化成厉鬼了呢?」「荒唐。」齐秉禹唇边泛起不屑的轻笑,饮着香茗,边补充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有也是心里的鬼罢了。」「不错。」韩柏安也是个无神论者。「咱们今晚再去看看如何?」这次一定要将那位姑娘看个清楚才行。「好啊!」齐秉禹悠哉的站起来,扔了一锭银子在茶桌上,「如果不去,岂不愧对朋友?」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兰娜找出来,好好的保护她,才不枉费好友的一番重托。出了茶楼,立刻有两个人牵着两匹骏马过来。韩柏安正感诧异时,随后跟来的陈启玄开日道:「这是属下命人送来的好马,给两位公子代步之用。」齐秉禹赞赏的朝他一笑,同韩柏安一起翻身上马,「陈兄还是那么细心。」「应该的。」陈启玄不敢接受赞扬的回以一揖,「希望公子此行能带回好消息。」「自然。」说完,两人轻夹马腹,扬尘而去。####################人夜时分,山岚俱寂,夜乌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