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情,琴恩还从未在墨菲的脸上看到过。
琴恩的心头微微一动,兽的那面渐渐平息了下来。
“墨菲。”
琴恩轻轻呼唤,看到女孩渐渐从恐慌中恢复冷静,目光重新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她主动控制着身子,用膝盖和手肘支撑着的义肢试探着向前爬了一步。
这一次,墨菲没有避开视线,她一眨不眨,眼神呆滞。
主动当着昔日友人的面做出这些的动作比琴恩想象中更加艰难羞辱。想象无法让腺体疯狂分泌出激素,无法控制心脏加速暴走,也无法使四肢失去力量。
可现实可以,只用一步。
琴恩哆嗦着,闭紧双眼,泪夺眶而出,莫由来的连尿意都出现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发出悲鸣。
可她看见墨菲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这让她又心生宽慰。
那个纯良的女孩完全没有关注她的样子,而是一心挂念着自己的安慰。于是琴恩咬着牙坚持下来,夹紧下体,把头颅埋进胸口,放弃人的自尊。
每一步都是在突破自我的下限,全身的义肢也回应着她的挣扎。
她远离了天台的边沿,爬到了离墨菲更近的位子。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又重新在义肢的辅助下蹲坐下来。
这期间墨菲全程注视着她的动作,随着远离稍微放松。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淫。。。。。。乱?”
琴恩闭上眼睛,凝聚着全身的劲,才把那个词语吐出口。
人们对自我的负面评价往往是难言之隐,更何况琴恩的行为在外人眼中早已打破了理性的底线。
墨菲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近在咫尺好友以压倒性的存在感击碎了曾经的印象,雨水瓢泼,她就在眼前。双腿被折叠在一起,跪在原地,却又和下半身的义肢一同组合成蹲坐的造型。她去想琴恩从前的样子,可怎么都觉得朦胧模糊。
“为什么会这样?”墨菲怯生生的问。
“我不知道。”琴恩含糊的声音因为犬形面罩变得更加含糊,唯有呼吸声急促又清晰,“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我失踪多久了?”
“已经一个多月了。”
“原来才一个月吗?”
琴恩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沦陷在了梦呓里。
“我一直以为过了半年了,或者更久。。。。。。我被选中了。然后被抓住,调。。。调教。。。然后要被改造。可改造的时候出了意外,我就逃了出来。”
墨菲越听越感到心寒,琴恩的只言片语之中流露出一种恐怕,她无法想象的恐怖。
身陷囹吾,度日如年,直到人间不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