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忽然传音道:“兄弟,咱还不知那公子是不是传说中的大能,更不知这和尚可是师父的故人。
咱先得问他一问,需知人参果贵重无比,可万莫弄错惹事!”
闻言,明月微微点头。
随即二童子又上前道:“启问公子,可是大德菩提先生的师弟?”
朱小杰听问自己,心中一动,便点头道:“正是!菩提是我师兄,我道号逍遥子。”
两童赶忙恭施大礼,才起身面向玄奘问道:“启问圣僧,您可是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
长老回礼道:“贫僧就是,仙童为何知我贱名?”
童子道:“我师临行前,曾吩咐教弟子远接二位贵客。
不期车驾来促,有失迎迓。
大能请歇,法师请坐,待弟子置茶来奉。”
三藏忙道:“不敢。”
朱小杰却道:“不急!我的那果子且留树上,等镇元子回来再叙。”
两童一惊,可这类未卜先知的本事在这门中也算常见。他们不敢违逆大能意思,赶忙再施一礼,恭敬退了出去。
而后明月急转本房,取两杯香茶,献上。
茶毕,清风悄声道:“兄弟,这位大能不要,可那长老却未曾推辞。
咱俩不可违反师命,让人觉得师父小气,这便去取个果子来吧。”
明月点头道:“哥哥说得是,想这果子在那大能眼中不过尔尔。
可对那肉体凡胎的和尚却颇显珍贵,他可能的确想吃,所以才没拒绝。咱们这便去打一个献上!”
二童别了客人,同到房中,一个拿了金击子,一个拿了草丹盘,又多将丝帕垫着盘底儿,径去了人参果园内。
那清风爬上树后,便使金击子敲果;
明月在树下,以草丹盘等接。
须臾敲下个果来,接在盘中,
径至前殿,先对朱小杰行了一礼,又面向玄奘奉献道:“唐师父,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
恰有土仪素果一枚成熟,奉师命进献,权作解渴。”
那长老这才停下念经,睁眼去看。
可才望一眼,他便战战兢兢将托盘推开,待远离三尺后才道:“善哉!善哉!今岁倒也年丰时稔,怎么这观里却若荒年饥民那般食人?
眼前分明个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如何与我解渴?”
清风暗道:这和尚在那口舌场中,是非海里厮混久了,竟弄得是眼肉胎凡,却不识得我仙家异宝哩。
明月上前行礼道:“老师有所不知,此物其实唤做人参果儿,地地道道是树上长出来的,绝不是谁家生下的婴孩,你稍后一口把他脑袋咬掉,那流出来……”
三藏却将此前那番“客随主便”的大道理忘在脑后,插口道:“胡说!胡说!
他那父母怀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
生而为人,却不知道又多么幸运。
想他诞辰未及三日,怎么就无辜被拿来当了果子?
拿走!拿走!”
清风强调道:“这确是树上结的!”
长老道:“乱谈!乱谈!树上又怎会结出人来?
拿出去,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