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话刚落音,几个打手不声不响地围了过来。
周禳和李兴汉对视一眼,强压着心头怒火,问道:“那明天能取到吗?”
供奉嘴角挂着讥笑:“找到了,明天就能取。找不到,那就取不到,按票面赔钱就是。看你们的造化。”
周禳和李兴汉见事不可为,只能悻悻地离开。
来到一处茶馆,与另两位同伴会合。
“周大郎,我已经联络上捷顺运输社扬州分社经理杨清河,他当即召集了十五个靠得住的兄弟,还备下两艘快船,在暗处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第二组组长梁三思说道。
“好,辛苦了。”周禳点头答道,随即把刚才在醴泉质库遇到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请三位哥哥帮忙分析,这个供奉是个什么意思?明天去取,能不能取到?”
梁三思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摸了摸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是供奉记下我们存押票的编号,去寻那口箱子出来,揭开封条打开来看,要是里面的物件值钱,远超出押票保值,就贪了这东西,说找不到箱子,按照押票保值赔钱就是。
要是物件不值钱,就装作说找到了,原样给到我们。”
周禳与李兴汉相视一眼,心里惶然不已。
箱子里是朱勔等人的罪证,打开一看,不就全暴露了吗?
第三位同伴,鲁秀直愤然道:“这样做,醴泉质库还要不要脸面?”
“醴泉质库是朱勔的产业,你说他要不要脸面?”梁三思不屑地说道。
周禳手脚发凉,心跳得比快马翻飞的马蹄还要快。
二郎哥哥如此信任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却完成不了。不仅拿不回来罪证,还让它暴露出来。
醴泉质库的人发现这些东西,肯定会拿着向朱勔邀功,然后被销毁。
多少仁人志士,拼尽性命保留下来的罪证,全毁在自己手上。
朱勔父子、蔡京父子,这些残害东南百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的恶贼奸党,又能逍遥法外。
多少冤魂在哭泣,多少良善在哀嚎。
周禳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捏在手心,一点点地捏成粉碎。
突然,一道灵光在周禳的脑海里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