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恐怕还要让石院长不高兴,不过这是调查需要,我想,你会理解的。”马天明看石洪森态度已经不再蛮横,就把称呼里的副字去掉了,也算是一种态度。“想知道什么?说吧。”“石院长当外科医生这么多年,一定做过不少飞刀手术吧?”“大家都这么干,这对医生对患者是双赢的事,警察连这也要管么?”石洪森说道。“这个当然不归警察管。现在我们怀疑嫌疑人就是你飞刀行医的病人或者家属,嫌疑人特征,现在年龄30岁左右,最大不超35岁,男性,患者因你手术原因造成不能生育,很有可能是生殖器切除。你有印象吗?”马天明说道。“怎么可能?我是医生,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我可是知名专家,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恐怕是头猪主刀,也不会那么做。”石洪森不屑的说道。“你最好再仔细想想,因为这关系到案件侦破方向,也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马天明盯着他说。“我当医生这么多年了,飞刀飞的多了,我哪能记得请啊。”石洪森有些不耐烦,看到马天明严肃而认真的表情,石洪森眼神里现出迟疑。“行行行,我再想想。”马天明架着胳膊,盯着思考中的石洪森。石洪森不停地用鼻子出着粗气,一会在沙发上换一下姿势,一会点燃一根烟自顾抽了起来,他在思考着,也在尽量避开马天明那犀利又让他厌恶的眼神。“提示一下,你可以先从有医疗纠纷的患者里想。”董海涛说道。“知道,知道。”石洪森很不耐烦,他低着头看向地面,眼神游移不定。许久之后,突然,他的眼神定住了。马天明身子挺了一下,问道,“想到了?”石洪森眼睛看看马天明,又看看董海涛,像是在犹豫,迟迟不肯开口。“想到了就说。”马天明再次说道。“想到一个。”“是谁?”董海涛着急的问。姜晓赟“我不确定,不该吧。”石洪森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快说。”马天明加重了语气。“大概,大概有20年了,我刚评上副主任医生1年多吧。那年,岭东县医院请我去做手术,一个小男孩,做的挺顺利的,好像是,好像是几天后,岭东医院的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感染了。”石洪森努力的想着。“做的什么手术?”马天明问。“好像是……隐睾,就是一侧睾丸下不来。这种现象很常见,这都是小手术。”石洪森说。“继续说。”马天明说道。“好像那个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说那孩子感染了,问我怎么处理。我说,我就说感染了就抗感染治疗吧,术后感染不是常有的事么。”“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之后,之后好像又过了几天,医生告诉我,感染没控制住,就,就切了。”“切了什么?”马天明追问。“是,是……睾丸,好像整个外部生殖器官也坏死,一起切了。”石洪森缓缓的说道,眼神不敢和马天明如炬的目光有任何交集。马天明看向董海涛,“岭东。”马天明是在提醒董海涛,神秘人落脚点的房东说过那人是岭东口音。董海涛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家庭住址知道么?”马天明追问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儿记得住啊。”石洪森说道。“他们家人后来找过你么?”马天明问。“没有,联系我的是岭东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他说家属情绪很激动,我就让他把那孩子住院的手术费都退了,已经做出赔偿了。手术不都有个意外嘛,这是概率问题,科学问题。”石洪森说。“你觉得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么?”马天明说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我找找……”石洪森翻着手机,他已经没了那名医生的联系方式。“没了,好像姓……牛,叫……名字想不起来了,当时大概40多岁吧,一个姓牛的医生,普外科,岭东县人民医院的。”“如果你出门,一定让警察跟着,我建议,还是不要出门。”马天明即将出门,又回头对石洪森叮嘱道。“我知道。”石洪森见马天明他们如此严肃,心里也生出几分畏惧,此时才感觉到危险可能就在眼前。董海涛带着张浩赶到岭东人民医院,说明来意。院办的人又联系了人事处,最终查到当年普外科的姓牛的医生叫牛兴顺,已经辞职十几年了,即使不辞职现在也该退休了。张浩拨通了档案上留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