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昊起身,抓了浴巾裹着腰身,动作连贯的剃了须,寻了陈同飞一件最亮的月白色长袍披上,瞬间一个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翩翩少年郎立在飘渺的水汽之中,飘飘然像极了一位从天而降的谪仙……
“乖乖!”陈同飞刚从汤池里走出来,拿着浴巾对着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挡在额间的碎发,“你小子……”
本来要夸他两句,可又忽然想起来,“把自己收拾的这么人模狗样,该不是又要去勾搭冷璞玉的那小媳妇儿去吧?”
勾搭?
褚昊低头看看自己,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倒是愿意舍弃这副皮囊,可是……她还要吗?
“我去找舅舅。”褚昊迈着他那双大长腿走出了去。
“找我爹做什么?”陈同飞疑惑的问。
褚昊没理他,走的匆忙。
陈同飞胡乱在身上擦了两把水,慌慌张张的从衣架上拿了件浅灰色长衫套着,冲那快要走远的褚昊喊着,“臭小子,你等等我!”
子夜,雨停。
空山新雨,天入初秋。
一轮皎月斜挂大雨狂打的老槐树枝头,褚昊站在晋国公府后花园的假山旁,抬头看了一会儿西边的圆月。
“月皎皎,我终于找到你了。”
驻足片刻,褚昊提步继续往后面主院方向走。
这院子静谧的凄凉。
一时满心惆怅。
晋国公陈家满门忠烈,庆国建国六十年,陈家三代为了守卫家国一个个战死沙场,如今到了晋国公这里,也只留褚昊的舅舅陈向、陈向唯一的儿子陈同飞,还有如今身处大泽皇宫,代皇后职管理六宫的姨母陈茉梅妃。
当年庆皇因为失去梅贵妃后得了失心疯,为了护他,舅舅陈向豁出性命把他偷偷送出宫;为了保他身份,姨母陈茉一点点儿模仿着母亲的音容笑貌,把自己送进了深宫,帮助庆皇渐渐唤醒了迷失的记忆。
他十一岁回宫,父皇性情不稳、说变就变,对他时常疾言厉色,时常慈父怜惜;二皇子褚城表面和颜悦色、待他友好,可背地里总是想办法挑拨他与庆皇之间的矛盾。
为此,他小的时候没少挨打受罚。
身为皇子,看上去何其尊贵,但他又何其无奈!
皇宫储位之争,境外战火连绵。
他身为庆皇儿子,陈家的依靠,庆国的子民,桩桩件件,身不由己。
有时候褚昊在想,若是他没有生在皇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他就可以简简单单的与月皎皎一起,安安心心的过属于他们的小日子……
可是,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褚昊低头苦笑,是啊,月皎皎从不信如果。
“褚昊!”
陈同飞紧赶慢赶总算在他走进陈向院子的那一刻跟了上来。
“臭小子,你走那么快干嘛……”
就在此时。
陈向正坐在院子里与晋国公夫人聊天,刚好看到一前一后闯进来的褚昊和陈同飞。
“同飞,你又在乱叫什么?”陈夫人朝着陈同飞不停的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跟晋国公认错。
“啊?”陈同飞慌忙扶手作揖,“父亲!儿子……知错了。”
“咳咳咳……”晋国公阴着脸,“混帐东西,跟我说错了有什么用,还不快跟给璟王行礼道歉!”
褚昊没等陈同飞给他行礼,而是自己恭恭敬敬的朝着晋国公拜了拜,“舅舅,我想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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