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他初入职场时,遇到的那些不安好意的越界行为。
他曾经很迷惑,或许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那样的,也许大家表面的斯文都是装出来的脱去了衣服和伪装,在黑夜里都是为了欲望而交媾的野兽。
但是他第一眼见陈沛,却明明不是那样的,对方那么干净,明亮,像灰尘里出现的一盏灯。
可是后来又怎么会变了呢?
陈沛说变的人是顾翕。但是顾翕自始至终都追逐着那盏灯啊。
是陈沛不再发光了而已……
和和
顾翕在美术馆附近下了车,工作日人少,似乎是最后一天,许多画作下面已被标示了售出,不过是在最后的展示而已。
顾翕一个人慢悠悠地逛了一下午,在美术馆一楼有一个儿童画作展区,里面有些幼儿园年纪的小朋友在信手涂鸦,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那位老师据说是省画师协会的成员,家长许多也是慕名而来。
顾翕买了一盒天然颜料,他想着或许可以带回家给陵和和玩。
陵愿回来时,徐阿姨正在厨房里炒最后一个菜,而顾翕和陵和和在客厅里,陵和和的脸蛋上是一道绿色的油彩,陵愿再仔细看,就看到了陵和和的手心都是颜料。
他第一反应是顾翕又在把儿子当玩具玩。
陵和和看见他,大眼睛弯起来,嘴里叭叭叭地发出吐泡泡的声音。
这是他和陵愿打招呼的方式。
陵愿放下书包,走到了客厅的地毯上,中间铺开着一张一米长宽的素描纸,上面已经色彩斑驳,还有几个模糊的手印,一看就是陵和和的手。
陵愿小心地走到了陵和和身后,手指揩去他鼻子上的黑点。
“哥哥今天出去了?”
陵愿问道。
“对啊,去看了画展,还买这个。你放心,没毒的。”
顾翕目光示意地上乱七八糟摆着的颜料和笔。
顾翕手指沾了点颜料,凑到了陵愿的鼻子下面。
“是不是蜂蜜味的?”
的确是有一股食物的香气。
陵愿“嗯”了声。
“你们画好了没?吃饭啦!”
徐阿姨问到。
顾翕连忙站起来,说:“好了好了,我去洗手。”
徐阿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浑身脏兮兮的陵和和,还有不负责任早就溜走的家长,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和陵和和说道:“我们的可怜和和哟,来,麽麽带你洗香香。”
她把陵和和抱到了客厅的卫生间又给凌和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顾翕已经在饭桌上坐定了,悠闲地夹着一根芹菜,要嚼不嚼地拿筷子一根一根夹。
徐阿姨和他熟了,也稍微知道他的德行。
“做了你爱吃的虾,又不吃了?”
她抱着陵和和坐在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