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开!&rdo;姜佩雯使劲的蹬着腿。
徐明昊细细的看了她一眼,右手缓缓的松开,离开时柔软的指腹在她的脚踝上扫了扫。
他的手很轻,挠在她的脚踝上,麻麻的,淡淡的烛光透过薄薄的帘子照在徐明昊后脑上,将他的整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只剩下一双眼睛闪着点点的亮光,格外的明亮。
姜佩雯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阵惊慌,一个大步横跨过她的身子,跳下了床榻。
但因为她心中太过慌乱,刚下了床榻,左脚绊倒了右脚,一个趔趄,人便已极其不雅的姿势跌到了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刻,一阵清晰的闷笑声从身后传来。
笑!笑个屁!
好不容易折腾站起身,姜佩雯脸上全是懊恼,这人果然是她的克星,一遇到他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还好此时这里没有其他人,要不然她平时极力营造出的潇洒悠闲的模样可算是毁的一干二净了。
&ldo;没想到阿文下床的姿势是这么的优雅,真是让人一见难忘啊。&rdo;身后传来徐明昊熟悉的声音。
姜佩雯嘴角直抽,忍住转头怒骂的冲动,埋着头直直的往前走。
丫丫个呸!你是大爷,惹不起,她躲的起!
&ldo;阿文这是要去哪儿?&rdo;闲闲的声音继续响起。
不理,她走!
&ldo;这么晚了,难道阿文还想去其他屋子休息?&rdo;
她继续走!
&ldo;阿文,这间宅子不大,而我带来的人有多了点,现在已经都住满了,可没有多余的屋子给你了?&rdo;
她快速的走!
&ldo;你信不信,除了这间屋子,这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你睡觉!就连院子里都不行!&rdo;闲闲的声音骤然一沉,声音中瞬间多了冷厉。
她走……她再也走不了了。
&ldo;你想干嘛?&rdo;姜佩雯停住步子,哭丧着脸,抱着胸,说出了一句让她以后都无比后悔的话,&ldo;我可是正经女子!&rdo;
徐明昊眼角微微抽了抽,直起身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ldo;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小厮应该随时在主子身边伺候。而你……正是我的小厮!&rdo;
说罢他冷冷的看了姜佩雯一眼,身子一翻,人便躺在床上再也不动了。
姜佩雯看了眼那近在咫尺的屋门,踌躇了好一会,实在不敢这时候在那头老虎上拔毛,只得隔着幔帐瞪着那宽阔的背影,在扫了眼除了那张床便再无寝具的屋子,闷闷的想:总的有地方让她睡啊!
扫了眼那宽阔温暖的大床,姜佩雯实在没有勇气去和这人分享,左右看了看,便慢腾腾地掏出钥匙,打开侧间的房门。
从堆满了账本的侧间扯出几张坐垫放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
侧间里装了账本,而这屋子每日早上都会有仆人进来打扫,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徐明昊带来的,而是屋主&ldo;好心&rdo;留下的。自从这宅子被徐明昊的人接管以后,便辞了一大半婢女仆人,只留下了十来个负责宅子里的杂事。
光看秦五等人的举动,她便知道这些账本的重要性,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将那些账本暴露于人前,所以把一切在地上弄出一个简易的地铺后,她便锁好门,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被子,慢慢走回地铺旁躺下,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狠狠的瞪了眼床上的身影,姜佩雯缓缓的闭上了眼。
nn的,小里巴气的男人,连张枕头都不给!
因为这时早已过了初春时节,天气十分暖和,再加上又被子,就算姜佩雯睡在地板上也不会冷。
她蜷缩着身子,心里嘀咕着,倒没注意到身后的男子翻过身子,晕黄的灯光下,一双黑而发亮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她的背影,忽的闪过一丝笑意。
或许是和徐明昊在一间屋子里,或者是因为地板太硬,姜佩雯一夜都辗转难眠,直到天边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到她醒时,外面已大亮。
姜佩雯急忙转头望向床榻,只见上面空空如也,徐明昊已不知何时出去了。
她立马爬起身打开门,便看见两个婢女捧着打扫的工具站在门外。
见到姜佩雯打开门,两人欠了欠身,便进屋开始打扫。
侧间锁着,姜佩雯倒也不怕他们两人闯进去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站在门外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便听见一阵低语声轻轻的传来。
&ldo;这小厮好不知规矩,竟然在主子起身后才起来,并且毫无悔改愧疚之心,我竟然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服侍主子的小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