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兰泽:“是啊,我也不曾想到。”还以为完成了任务,他就得离开了。头一次觉得这系统,有点良心了。莫非禹也走了出来,叫唤他俩,“怎么都出来了?”乔文逸:“师兄,我俩透透气。”继兰泽:“师兄。”莫非禹:“我有个喜事要告知你们。”乔文逸:“哦?什么喜事?”莫非禹:“今日青云山的弟子送来拜帖,说是陆掌门要抱孙子了。”继兰泽:“师兄你是说,昭华有喜了?”乔文逸:“那小子可以啊。”莫非禹:“只是一个月,明年才能见着孩婴呢。”继兰泽:“他们也算是圆满了。”继兰泽:【我能不回去吗?】【不可以,另外您现在还有10个小时的倒计时。】继兰泽:【你就不能通融一下?】【需要为你加快时长吗?】继兰泽:【没良心。】看向莫非禹,继兰泽心中辗转反侧,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说?”莫非禹:“何事?但说无妨。”继兰泽:“云芝前两天上山来了,还带了不少异域来的新茶,说是想去给你,只是一直不敢见你,便把那些东西都放在我那儿了。”莫非禹:“他既已回归红尘,就少去叨扰他吧。那些新茶你若是想喝就拿去,就不用送到我那儿去了,若是不想喝,就分给其他还未归家的弟子吧。”继兰泽:“是。”·夜深人静。继兰泽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瞧着殷未渊。殷未渊:“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继兰泽:“想多看看你。”殷未渊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梁,“早些休息吧。”“嗯。”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继兰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着。殷未渊沐浴完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出手抱住继兰泽的腰,在他耳畔道:“怎么了?”“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继兰泽说着,把头埋入殷未渊胸膛,蹭了蹭。殷未渊抚摸着他的发,“傻瓜,日后,还有的是时间。”继兰泽沉默片刻,道:“未渊,明日你去找掌门,谈谈我们婚事。”殷未渊的手顿了顿,不知是惊呆了,还是激动的不知所措。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他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搂住了继兰泽。不过总的是说出话来,“嗯!”殷未渊熟睡后。继兰泽坐起身,给他捻好被子。“未渊,别忘记我,或许我们还会相遇。”·继兰泽醒来,殷未渊已经不见人影了。他收拾好房间,坐在院中。【宿主,五分钟后将平安送您回归原本世界,感谢您此次体验,祝您往后,生活愉快!】继兰泽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今早的茶,还是殷未渊新泡的。他有些惆怅。【开始倒计时,十……九……】“兰泽!”听到呼唤,继兰泽回过头。他是视线逐渐模糊。【五……四……三……】他看不见人了,身体上也觉得越来越疲惫。“兰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继兰泽伸出手,抓住的却只是空气。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回归成功,旅程结束。】这是最后一道系统发出消息。·“兰泽?师尊……你……你去哪了?”殷未渊跪在雪地里,呆泄的望着双手。他亲眼看见,继兰泽在他怀里消失。莫非禹得知此事,急忙来寻殷未渊。雪花飘零,落到雪地上,化成水滴。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洒落在雪地里。那孩子哭的无声,神情手足无措,嘴里喃喃道:“兰泽……”莫非禹看着这一幕,走近他,问道:“未渊?你这是怎么了?”殷未渊一言不发,抬起头来,眼泪簌簌掉落,“师尊……他不见了……”他的声音颤抖,语调沙哑。莫非禹愣了愣,“不见了?”殷未渊:“他方才……还好好的,还好好的在这坐着,我一回来,他便开始消失了,我伸手抓他,可是我抓不住……师叔,你说他会去哪?”他伸手拍了拍殷未渊的肩膀,“许是兰泽有事暂且离开了,别着急。”殷未渊:“真的吗?”莫非禹:“兰泽可是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的,我们等他回来便好。”殷未渊:“嗯。”他垂下眸子,眼神黯淡了许多。黎明前,雪停了。雪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冰霜,雪花还没融化,就结成了冰块。“兰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屋外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暴兩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有人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他穿了件纯白色病服。一头柔顺的黑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他的手上打着吊瓶,输液管里还有些鲜红的血液缓慢流动着。他睡的很沉,眉毛微微皱起,看起来有些痛苦,嘴唇也微微蠕動,仿佛在说梦话。突然,他睁开眼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带着迷茫和疑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转过视线看向自己左侧的方向,喃喃道:“这是哪……”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医生护士。其中一位医生走到床边,对他笑了笑,道:“先生,你醒啦!”江也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旁边的输液架上,那上面插满了输液针管。医生说:“别担心,我们已经给你做过检查了,只是发烧,已经没什么大碍,身体太虚弱,需要多休息而已。”江也想坐起身,但浑身无力,只好放弃。他问:“请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医生:“是你朋友送你来的。”江也:“原来是这样”医生:“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在按铃。”江也:“麻烦了。”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江也一个人了。他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绪渐渐飘远。无人察觉,他眼角有着被吹干的泪痕。门再次被推开。看到江也已经醒了,满脸欣喜。林诺:“你醒了啊。”江也:“林姐。”他说着便要起身,被林诺连忙阻拦。“你烧才退,就好好躺着吧。”江也坐起身。林诺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过水杯递给他。江也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然后看向林诺,问道:“林姐,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林诺叹了口气:“你都不记得了?”江也摇摇头。林诺:“昨天我本来是发消息问你稿子改的怎么样了,然后你迟迟不回,于是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就只好上门找你了,结果门也没人开,我想着可能是出事了,于是叫了开锁师傅去开你家门,结果看到你躺在地方一动不动,送到医院检查才得知你发烧了。”江也听完林诺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水杯,“原来如此。”仅仅只是一夜的时间,就把他在那本书里,生活了一年的时间全部掩盖。林诺:“这是也怪我,都怪我催促的太急了,你可是前天晚上受伤了然后才发了烧。”江也没有说话,显然在发呆。林诺:“江也,江也?”江也抬起头,“嗯?怎么了?”林诺:“你在想什么呢?”江也看着她,神情略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又或者是在回忆。“我没事,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那你怎么脸色那么差?”林诺关切的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