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
雨声很大,并没有盖住陈剑生朗诵的声音,却盖住了一些抽泣的声音,让这气氛更多地朦胧了起来。
……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陈剑生在该感叹的地方选择了低沉的语气,他认为忍痛告别一位文学巨擘的离开,应该是用温柔告别的方式念出这首诗。
“二哥啊,啊……”
被两位士兵搀扶着的秦湖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哭诉着自己悲惨的所见,哭诉自己的无能,哭诉秦河死在自己面前的残酷。
他秦湖虽在秦家作为三子,但没有大哥秦江的军事头脑和政治文底,也没有四弟秦海为国家做出丰厚贡献,更没有死去的二哥秦河的文化底蕴与神赐文采。
他的梦想是做一个摄影师,拍出一部属于自己的好电影。
那天,如果不是秦湖想要去蓝天湖海景取材,秦河刚好也想去一览湖水的风光,领略那“白银盘里一青螺”的美景。
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时间无法倒流,人们只能回头看向前一秒被压死的自己,争取在后一秒被时间压死时能摆出更优美的姿态。
两拨人在坟前伫立良久,而后离开。
“天呐!我家地里本来烂掉的麦子全都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