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贺境心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所有的线索都是这么告诉她的,但很可惜,贺境心在半个月后发现,所谓的真相根本不是如此,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贺境心慢慢地吃完了一碗面,将碗筷洗刷干净,她走了出去。
院子里,宋钺也已经吃完了,正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盯着某个地方发着呆。
“你是不是怪我,喊你越狱?”贺境心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钺,“是不是担心,越狱会连累家人,祸及整个宋家?”
“难道不是吗?”宋钺听贺境心这么问,语气就有些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查出证据,如今我莫名其妙成为了嫌疑犯,无人能救我,我只能自己救自己。。”贺境心道,“你其实应该谢谢我,如果我不拉着你越狱,你信不信,今天我们就会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宋钺眉心狠狠皱起,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心,“贺境心,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
“差不多吧。”贺境心道,“左相,贵妃,秦王,三选一。”
宋钺抬起头看着贺境心,“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你以为你能够找到证据吗?他们会留下证据吗?”
贺境心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你知道,越是久居高位之人,越是不会低头看人吗?他们足够傲慢,足够自负,这样的人,会留下证据的。”
贺境心说着,在宋钺身边的门槛上坐了下来,“还有什么问题,问吧。”
宋钺盯着贺境心,他其实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三个月前,你为什么要当众说出夺命吉时这样的话,傅棠死的那天,你又是为什么要去左相府,你是故意让自己成为命案嫌疑人,你甚至三个月前就预知了傅棠会死……”
“只是一种可能。”贺境心打断宋钺的话,“三个月前,我对左相夫人说的那句话,你可以当做是预知,但换一种方向,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警告,我在警告左相夫人,这场婚事不会成,甚至可能会逼死傅棠。”
宋钺:……
宋钺顺着贺境心说的话,自己想了想,发现的确也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那个时候,左相夫人听了我的话,心生隔阂,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让傅棠嫁出去,傅棠或许就不会死。”贺境心语气坚定道,“但结果你看到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婚事照旧,于是傅棠死了。你只知道,我预测了傅棠的死亡,为什么就没有再想一想,要害死傅棠之人,故意利用我的批命,让傅棠真的死在那个时候,这样,我就成了最佳嫌疑人,比如现在的情况。”
宋钺哑口无言。
“你问我,为何在婚礼当天,还是去了左相府,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心怀侥幸,觉得若是能让婚礼当日染上点晦气,傅棠就会心存警惕,甚至大闹一场不出嫁,这样,她也可以不死。但最后,你看到了,傅棠死了,就死在我说的良辰吉时,但事实上,那个所谓的良辰吉时,是护国寺的方丈算出来的。”贺境心说话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没有因为莫名其妙成为嫌疑人的懊恼,她甚至都没有愤怒。
宋钺被贺境心的这通说辞,忽悠瘸了,因为一旦顺着贺境心的思路走,你会发现,她说的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试图救过傅小姐,两次,但很可惜,我没能救她,反而因为这两次的提醒,让我自己成为了嫌疑人。”贺境心叹了口气,“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宋钺,我妹妹才八岁,她天生体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不能连累她去死,所以我必须找到证据,为我自己翻案。”
宋钺沉默半晌,心情有些复杂地开口,“所以你选择了越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逃出来,可能等不及我们找到证据,为你翻案,我们就先被当成逃犯被通缉,我们的家人都会被牵连入狱?”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贺境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放心,你们那位许大人,会为我们拖延一下时间的。但也只有七天时间,这是许大人能拖延的极限。”
宋钺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眼神甚至有一点迷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许大人,许寺卿?”宋钺不敢置信地问。
“不然,还有谁能扛得住?”贺境心反问他。
宋钺盯着贺境心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点她在开玩笑的痕迹,但没有,贺境心的表情,竟然该死的认真!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宋钺不能理解。
许百成是什么样的人,宋钺虽然不能说十分了解,但从这个人能把查傅棠之死的案子,推到他的身上就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能扛事的青天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