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一拨人纷纷退开。
杜襄又惊又怒,又不知如何是好!
说真的,几家人在泰康坊共住了几十年,久的也已有上百年,还从来没有过什么要动刀剑的时候!
戚子卿素日是没有他两个哥哥好说话,但是竟然这样不顾情面,还是让人震惊!
可他们拿不出能匹配得上戚缭缭一条命的钱,又还能拿得出什么来呢?
“老戚!”杜襄决定跟他们开诚布公了,“这事儿我承认是兰姐儿不对,缭缭身子不好,都怪我素日管教无方,未曾叮嘱她万万不得与她乱来。
“但眼下事情都这样了,缭缭所幸是吉人天相,这也是我老杜家祖宗积德,未曾真闹出什么大事来。
“这么僵着总不是办法。你我同朝为官,日后指不定还得同袍护国,没必要闹得那么僵,你说呢?”
他边说边接了管家倒来的茶,亲手递了给靖宁侯。
靖宁侯没接茶也没看他,只是懒洋洋抬手抚着唇上两撇打理得极美观的八字须,说道:“怎么你觉得我是成心跟你闹么?
“我戚北溟与夫人可谓是自缭缭刚出娘胎时起就把她接到了长房抚养,在她身上花的心血,三个儿子加起来都没有在她身上花费的那么多。
“现如今她差点冤死在你们闺女手下,我们一没直接闯进来就捉兰姐儿来杀,二没有带着状子去宫门口击闻鼓。
“三没有带着家奴拆你们家祠堂,子煜他们几个只不过让你拿出点让缭缭日后能在泰康坊安心进出的诚意,你现在说我跟你们闹得僵,意思是说我们很过分么?”
杜襄简直气得牙颤。
他奶奶的他都带着合家老小登门来出头了,还不叫过份?
合着他戚家什么都要,就是脸不要?!
“老戚!”
“给我拆!”
不等杜襄往下说,靖宁侯已经沉声下了令!
杜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几道身影嗖地从眼前掠过,紧接着又是几声轰隆,屋檐被掀飞了,廊下上个月才翻过新的雀替刹时成了一堆木渣!
杜襄气得颤抖:“住手!——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们!”
几个儿子连忙赶上去。
但他暗估了一下实力,自家两个儿子哪是人家队手?就是把子侄也喊过来,可人家家里还有四个后备呢!
更别说还有个做郡王的妹夫!
麻的,这难道是天要亡他!
他咬牙半晌,忽然回头招来管家:“去邢家看看世子爷在不在?再去程家请请国公爷来坐坐!”
这白眼赤眼地对他太不利了,他得去请两个和事佬来!
谁知管家却悄声道:“今儿打表少爷的人里头就有邢家的五爷和程家的二爷,他们恐怕不便来呀!”
家里就是帮凶之一,这让他们怎么来端平这碗水?
杜襄也是无语。想想平时这几家跟戚家那关系,来了恐怕还得坏事!
再想想就道:“那苏大人呢?”说完却又自行摆了摆手。
苏士斟是大理寺少卿,虽说眼下只是私下纠纷,扯不上朝廷,可如果戚家真要发横,告进宫里,到时候少不得还得传三司什么的走个过场。
苏士斟为人向来精明,眼下摆明杜家理亏,他必定不会沾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