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巡查治安的东城兵马司差吏听到这边有喊杀的动静,又见乌泱泱的围观人群四散逃开,其头目宋良连忙带队奔来,才一靠近就被溅了一脸子血,再定睛一看,满地的血迹!满地的血肠子,场面那叫一个血腥,估摸着在战场上都没这样的。
入他眼的还有那带着大金链子提着两柄砍刀到处撵人砍的“血人”,和狼狈逃窜“受害者”们。
那些所谓的军中悍卒在看到贾珺如此恐怖狠辣,一刀一个,又见到满地的半尸、满地的肠子血水脑浆,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根本提不起勇气再和他交手,一个个都抱头鼠窜,四散溃逃。
交手短短数十秒时间就已经倒下了十几号弟兄,这怎么玩?
可贾珺哪里会让他们逃出哪怕一个?堵上门来要杀他,就要做好被反杀的觉悟!
这时,那赶来的宋良强忍着不适喝道:“全都住手!”
可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那群军卒都只顾着逃命了还住基儿手,贾珺也鸟都不鸟,手上动作不由更快了三分!三下功夫又劈开了三个,接着又追上去劈砍起来!
最后竟有两名离得远的眼见着就要跑开,贾珺直接抬手将朴刀扔了出去!那朴刀犹如利箭一般破空射去!只听一声“噗呲”!正中那二人后背,接着他跑上前去拔出刀来又是一砍!腰斩!
至此二十七名来杀他的在册军卒全都死于他刀下,无一人存活、无一人逃离。
按理说不可能一人都逃不出去,多的不说,六七个怎么都会有的吧?按理是这样,可谁叫远处的人群中有乔装过的任如意在呢,一手暗器绝活百发百中,除了最后那两名,但凡有要跑开的,全都被碎石子击中膝盖栽倒在地。
而在这分秒必争的场面中,片刻的耽误便是致命危机,他们起来再跑显然是来不及了。
那些看大门的家丁原本是要帮着拦上一拦的,谁知根本用不着他们,珺三爷一人挡二三十号人直接在大门口大开杀戒!而刚刚从侧门带着家丁们冲出来的贾琏看到面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当场就把早上吃的粥喷了出来。
随着他这一喷,贾赦和一应家丁也全都开始作呕,唯有贾政,虽是极度不适,却也是忍住了,他,见过世面!荣禧堂一场,过后的每日梦里也都有一场,眼前的场景勉强还能撑得住!!这便是上过私教课该有的素质。
这时,那群兵马司的差吏提着兵刃围了上来,架刀警惕的盯着贾珺,却也不敢太过近前来,如何敢太过近前?那力气那刀刃,看着只消稍稍划上一刀,人就安然去了。
贾珺依旧不理会,直接迈开步子来到那早已吓傻的柳芳面前来,笑道:“让柳大人失望了,二十多名恶徒都没能杀死侄儿我,倒是柳大人的胆量和莽撞是侄儿没想到的,带着恶徒来荣国府门前杀人,可真有你的,整个神京城估计就你干得出来了。”
荣国府是什么地方,单是门匾上的“敕造”两个字就有得他受的了,在这里纵兵杀人,牛!
说完这句话贾珺并没有对柳芳动手,他虽冲动,却也不蠢,那些对他动手的“恶徒”杀了也就杀了,这事本就可大可小,且又占了理。而面前这柳芳怎么说也是大乾王朝一等子,当街斩杀实属不智,这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倒不如等这事过了哪天夜里给他抹一下来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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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贾珺这话,柳芳惨白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是啊,二十多名军中悍卒怎么会杀不死一个小子呢?必杀的局硬生生被扭转了过来,带来的兵卒也全都死在这里,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悍卒!全是上过沙场的老兵!
这怎么可能?他的武力怎么可能这么高?就是那武艺高强的锦衣卫指挥使管大人都不见着有这身子本事!!
踏踏踏!
正想着,宁荣街再次冲进来一伙官兵,足有三四十号人之多,却是顺天府下辖的巡城官兵。
在见到这荣国府门前满地的狼藉后,这些人同样是极为不适,好在也是见多识广,并没有露出太大的丑态来,为首的一人见到兵马司的差吏架刀围着一名浑身是血,又提着双刀的壮实小子,便知那就是罪魁祸首了。
那人带着一众官兵上前来,先是给贾赦贾政行了礼后,便将贾珺给彻底围上了!
“还请阁下随我们走一趟!有什么话到顺天府去说!”
贾珺点了点头,“跟你们走可以,可否让我同家里人交代几句话?”
那官兵头目迟疑了片刻,方才点头,随即挥手示意,围着贾珺的包围圈开了一条口子来。
收起兵器,贾珺直接来到贾政面前行了个礼后说道:“让二伯受惊了,侄儿烦请二伯转告老太太、姐妹们和我那院里的丫鬟们,叫她们不必忧心。”说着又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兵刃递给贾政,再道:“这两柄兵刃还请二伯收好了,等我回来再取。”
说罢,便朝那官兵头目说道:“走吧。”
那官兵头目也给贾府面子,倒没使上些什么手段押他,只是留下一部分官兵清理现场,便带着贾珺和那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柳芳一路直奔顺天府。
兵马司的差吏们见人被顺天府接走,纷纷松了口气,这明显就是勋贵之间的恩怨,若顺天府的人不来,这事还真不好办。
待到贾珺走后,那贾政才反应过来,忙道:“兄长你带着人先跟过去照应着,我这就去寻母亲,稍后便至!”说罢便拿着贾珺的朴刀直冲荣庆堂。
那贾赦也不多耽搁,忙忍着难受挺起身子来,带上贾琏和几名家丁后脚就跟上那些官兵,朝着顺天府奔去!
与此同时,远处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两个人先后各自消失离去。
乔装后的任如意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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