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责怪,没有愤怒,
平淡得出奇。
她能嗅到那种名为失望的情绪,一波一波的像是要将她淹没,她没有真正怕过什么,但她最怕自己在意的人对自己失望。
她承受不起。
就因为她一直缺少,才更害怕失去。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伙计见着张凌烟面色极难看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过,不放心的走到她身边出声问道:&ldo;凌烟小姐,您没事儿吧?&rdo;
张凌烟闻声偏过了头,就看到一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两撇剑眉下却是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满眼的真诚和担心。
终于是没有忍住,两行眼泪就落了下来,那个小伙计明显吓了一跳,他是见过张凌烟当时在堂口里的风采的,但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漠然的张凌烟竟然哭了。
张凌烟自个儿也是有些尴尬的,赶忙抬手将眼泪擦去,肿着一双眼睛问这个小伙计,&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杜,杜越。&rdo;
张凌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适合这个傻愣愣的孩子,他跟这个名字散出来的气质一点儿也不沾边。
但是她现在着实是疲累,自然也就没了讽刺他的心情,只是威胁了一句,&ldo;刚才发生的,你就当没看见。&rdo;说完便拖着步子往车那边走去。
开了车门就看到二月红坐在里侧,后背有些佝偻,窝在座位上,侧着的脸庞上尽显疲惫,偏着头静静的看着窗外。张凌烟垂了垂眸子,默默的进了车坐了下来。
期间她不时的偏头看二月红,但看了这么多次,都没见到二月红有什么变化,还是一直看着外边,唇线微微下垂,线条严肃。
索性她也透过自己这边的窗户看着外边。
就在这样低气压的氛围里一直挨到了红府门口,前面的司机终于有机会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一路上车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司机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跳声。
张凌烟下车的时候习惯性的扶了一下车门,手掌上的那道伤口立刻就翻了起来,更显狰狞,血瞬时就流了下来。
她捂着手,痛得叫出了声。
二月红立刻走到她跟前,抬着张凌烟的手一看,立刻皱紧了眉头,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手帕就捂在了那道横贯手掌的伤口上,&ldo;你这手伤成这样怎么一直都不说,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rdo;
这头数落完张凌烟后便叫司机去请大夫,然后二月红就一直亲自按压着伤口,领着张凌烟回到了她的房间。
张凌烟坐在凳子上,看着二月红忙着倒茶水,鼻子就一酸,感觉眼泪又要下来了,她赶忙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