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明明不干你的事,你为什么不解释?找一个借口也好过现在。不是吗?&rdo;
&ldo;总要有一个人,被别人恨着。&rdo;这是狗五临行前张启山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张启山倒是没有亲自来,只是差人通知了张凌烟,说是做做准备,要进楼了。
来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还看着她的脸色,生怕她突然暴怒起来,牵连了自己。但今日的张凌烟全程很是平静的听完了,也不见什么波澜,只是点点头,便让来人退出去了。
那人舒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便像如获大释一般加快步子离开了。
张凌烟端坐在那里,眼波流转,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匆匆起身往外走去。
她刚走了没有几步,便在转角处遇到了张起灵。她缓缓地放慢步子,最后停在了他的不远处。
张起灵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还是那一脸静默,下颌微抬,也不知道在看着些远处的什么。
额前的发丝随着微风微微拂动,时不时的撩露出那下边的一双眼睛,发丝的阴影投在眼瞳里,给清冽的瞳孔镀上了暗色的竖条花纹。
增添了更多的暗色。
一闪一动,影影绰绰,教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张凌烟站定在原地许久,张起灵才略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疏离和冷漠。
就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不带任何的感情。
她一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就是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抽尽了肺中的空气,胸口沉闷的同时连带着心脏压迫般的疼痛。
就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压在胸口处,带着毁灭的重力,伴随着每一次的浅浅呼吸,那些棱角分明和粗糙的面儿就无时不在摩擦着皮肤,切肤的疼痛和血肉模糊。
最可怕的的是,心里头对于接踵而来的呼吸的恐惧和遐想。
现在的张起灵对于她来说,就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疼痛。
她不敢去想,但又控制不去的要去想。
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张凌烟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地,对着张起灵笑了笑,她尽自己所能的挑起嘴角,顺带着让自己的眼尾上扬些,尽可能的不那么的苦情。
张起灵虽然已经识不得她了,但毕竟现在坐在一条船上,便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就毫无留恋的转过了头,往前方继续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