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道连坐下来喝杯咖啡聊天的时间都没有?&rdo;田馨不屑,&ldo;见他比见国家元首还难,美国总统还能天天在电视上露脸呢。&rdo;
&ldo;喝咖啡,一杯两杯三杯四杯,都没有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他又没有时间去想。答应或者拒绝,他都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我不想在他最忙碌的时候让他分心。&rdo;
田馨不解:&ldo;你当初都不支持章远的,说他投机。现在又这么鼓励?&rdo;
何洛苦笑:&ldo;有时候想想,他提出分手,或许是应该的。当时我最在乎的,不是他想做什么;而是,我们不能再分开了。所以,我不支持任何有风险的事情。我太重视爱情,忽略了他自己的感受。然而,我们还是分开了。当没有恋人关系束缚的时候,我反而可以毫无保留支持他所有的决定。&rdo;
&ldo;切,真有自我批评精神。&rdo;田馨哼一声,&ldo;照你这么说,你宁愿分开了。你那时候下了那么大决心要和章远重新开始,原来只有勇气坚持,没有勇气表达。&rdo;
何洛更关心章远的胃病,不知道他身体状况怎样了,问他,电话彼端只有遥远的微笑:&ldo;挺好啊,好吃懒做,肚子上都要长游泳圈了。胃疼?胃在哪儿啊,好得从来感觉不到它的存在。&rdo;何洛依然不放心,估准章远忙碌的时候,打电话到他家中。
&ldo;上次说好要抄给章远的,走得匆忙忘了,阿姨您记一下吧。&rdo;何洛把糯米粥的做法重复了一遍。
章远的妈妈饶有兴致的记着,不时和何洛讨论两句,又笑着说:&ldo;真奇怪,这孩子一直不喜欢喝粥的,说吃不饱。&rdo;
何洛装傻:&ldo;他自从上次说胃疼,一直都吃不多的。&rdo;
&ldo;什么?胃疼?&rdo;母亲的语调提高八度,&ldo;臭小子,从来没和我说过。&rdo;
章远事后叹气:&ldo;我头一次知道,你也会打小报告,害死我了。&rdo;又说,&ldo;我妈喜滋滋地做饭给我吃,可算有借口,让我经常回家吃饭了。&rdo;
&ldo;你还不注意点?&rdo;何洛嗔怪,&ldo;非要试试看自己的极限?&rdo;
&ldo;不努力,怎么赶得完?&rdo;章远说,&ldo;这次接到一个大项目,最后的汇总是在北京。&rdo;
此时正开着窗,初夏凉凉的风若有若无的从何洛脸上掠过。小小的虫儿从纱窗的fèng隙飞进来,绕着台灯轻缓的舞着。何洛复习了一天gre,腰酸背痛,这个时候可以冲杯咖啡犒劳自己。味苦的醇香氤氲在空气中,耳边是莫文蔚慵懒的歌声。
随意敲些文字,看好友的头像在qq上跳动,互相调侃几句,鼓励一下。然后兴奋地告诉每一个人:&ldo;他要来北京了。&rdo;
这样的夜晚,平和的满足感。
何洛一直都不是坚定的出国主义者,很奇怪自己怎么就走到这样一步。她上新东方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许久未碰的红宝书上就要挂上蜘蛛网。花了半个月通背第一遍,只觉得晓月清风,心旷神怡,好像已经考完gre一样。终日消磨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依靠着咖啡、巧克力、随身听里的交响乐来维持生活和信心,还有,想起另一座城市中忙碌的某个人。他的窗外是否有同样的夜色?在繁华的都会里,是否也会偶尔想起谁?
期末考试后不久,何洛的gre历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考试前的夜晚,何洛从书桌前起身,准备关上台灯的瞬间,忽然有些莫名的感伤,依依不舍。备考的忙碌麻痹了神经,付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她像就要奔赴前线的战士,紧张,又带着莫名的兴奋。
2340分,扬眉吐气。从考场出来时何洛恨不得扬着头,让全部怀疑她的人看见。小小的虚荣心啊,何洛想,就在今天痛快地释放一下吧。看谁还能把我看扁?
章远来京的日期临近,何洛借口要准备出国材料,告诉父母自己要在学校多呆一段时间。闲来无事,把同学拿到的宣传材料翻得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