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陪酒这事,堂堂邻国公主殿下,跑到玄宫国来和一名品级不高的下臣喝起酒?这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恕下官无法从命,下官认为公主不应当随意同人喝酒。”穆信鸿心底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正气忽然燃起。
“为何?”堂任绮不解。
“公主身为一名女子,又代表天元国而来,应当顾及天元国的形象,而不是同我们这些下臣侍卫婢女喝酒。”
说完穆信鸿觉得自己可有道理了,昂着头一派骄傲,将其他人都不放在眼中。
甚至觉得自己是身在淤泥中的清莲,可了不起了。
玄宫国的两位侍卫对穆信鸿露出敬佩的目光,他们今日跟了这位公主一整天,只能用四字形容:前所未见。
再看堂任绮自己的侍卫,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至于布儿和棉儿二人,更是不用说了,深知主子性子,已经开始坐看主子手撕穆大人。
“荒谬!本公主同你们喝酒,如何不顾及我天元国形象了?”堂任绮拍案而起,穆信鸿条件反射身子一震。
“君臣有别。您是君,我们是臣,有的甚至还不是臣。”穆信鸿瞥了眼布儿和棉儿,那眼神是打心底里对侍女的不敬,让二人有些恼火。
堂任绮一听笑了,笑容依旧那么与众不同让人有点害怕。
“身为臣子,难道不应当听从君主的话?”
“身为良臣应当懂得分辨是非,只有佞臣才会一味献媚。”
这话说得,堂任绮觉得此人真是个相当迂腐之人。
“同我喝酒,便是不是?”
穆信鸿想说是,想想又不太对,说了似乎有点问题。
“您是公主,远道而来,若是给玄宫国的人留下随意同人下臣喝酒的印象,怕是不好。”
“有何不好?本公主如此亲民,应当大力宣扬才是。君臣同乐,岂不是佳话?”
一旁的棉儿和布儿听了忍不住想鼓掌,碍于不是在天元国她们二人还是得收敛点。
方才已经被人鄙视,可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乱说。
“公主亲民是好,但也不是这么个亲法啊。”穆信鸿无奈,怎么就觉得和这位公主说不通呢。
“怎么?莫非要本公主一人亲你们一下才是真亲民?”
穆信鸿差点没被吓死,一是因为话中意思,二是因为此话竟然出自一位公主之口。
实在太可怕了,天元国究竟是怎样的地方?竟然能培养出这般公主?
女子应有的贤良淑德、柔顺温婉,她一个没有,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请公主自重!下官并无此意!”
“不必了,本公主体形够重了,再重床就塌了。”
见穆信鸿急了,堂任绮瞬间乐了,气都没了。
在天元国从上到下都惯着她,很少有这么一本正经同她将大道理的人。
虽然,讲得大道理屁点用处没有。但是,这人有趣啊可以逗着玩啊!
说起来,对于这种一本正经的人,她总是会下意识地想去惹惹,最好是惹毛了,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