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强硬地拉开绪弈的手,绪弈就偏过头,我掰过他的脸,不出意外看见满脸泪痕,眼尾有些红,明明前一刻还说不认识我,一副没有感情的杀人兵器的样子,下一刻就哭哭啼啼起来。
我说:“你真的挺能装的。”
绪弈看着是自暴自弃了,在我面前也不要面子了,勾着我的脖子埋在我肩膀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喊启哥。
他哭的很压抑,并没有很撕心裂肺,只是小声抽泣,哭得一颤一颤的,我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感觉肩膀被泪水打湿,我的心也被打湿,心疼起来。
我怪难过的,眼里也涌上一股热意,不全是因为绪弈,又好像全是因为绪弈。
我揉揉他的头发,莫名其妙想到只有师尊的头没被我摸过了。
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地上抱着哭,这也太丢人了,到现在我才觉得尴尬,“好了,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吧,或者去别的地方也行。”
回去的路上,我们并肩而行,但是绪弈总是故意落后我几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也故意走慢些,偏头看他:“为什么剪了短发。”
绪弈却没看我:“青尺剪的。”
我攥紧拳头,问:“为什么戴耳坠?”
绪弈说:“青尺给……”
他没说完我猛地停下,“他有病吗?”
我突然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惊恐地说:“他、他不会对你……那个……!!”
绪弈一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反应过来也惊恐地看着我,“怎么可能!绝对没有!启哥你在想什么?”
我虚惊一场,“哦。”
他解释:“他手中的修罗唯我一人,但是能重塑身体的魂魄非我一个,他像是把我们当成满意的兵刃,锻造成自己满意的模样。”
操,变态。
“那你现在仍受他驱使吗?不能摆脱他吗?”我急道。
绪弈笑笑,“启哥是在关心我吗?”
我说:“废话啊!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装失忆?”
绪弈一改刚才小心翼翼的态度,凑我很近,“我烧了青莲酒楼,还听命于你最恨的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就想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你的兵刃也好,至于青尺,如果背叛他,他能让我生亦不得死亦不得,但是为了启哥,我是什么都能做的。”
我喉结颤动,没说话。
等回了客栈,我才发现云澈被绑在椅子上,看见我马上呜呜地出声,满脸愤愤看着绪弈。
绪弈满脸“不关我事”地靠在门框上,冲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