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青桐书院的,必然是如假包换的真大师,因此玉章辞一听,心中的怀疑立刻去了七八分,只是很快眉头蹙得愈紧:“拜师这么重大的事,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就自作主张做了?真是没规矩!还有,拜师礼颇为重要,兄长陪着怎么成?你也应该报与为父知晓,让为父把祁公请来府上,办一个隆重的拜师礼!”
玉黎在心中呵呵冷笑,若是告诉你们知道,最后做祁公徒弟的是不是我都不一定,我怎么敢告知与你?而且,他拜了祁六一为师,玉章辞听到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高兴欣喜,而是数落他,怪他没有让玉府出一出风头?
真是他的好父亲呢!
玉清也觉得玉章辞的话实在是有些偏颇了,正想说话,就见玉黎微笑着道:
“父亲,不是儿子不告诉你,不为府中争脸面,而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排场、不喜兴师动众,我做徒弟的,也不好忤逆师父的意思。”
玉玄在一旁听了,十分不屑的说:“不敢请来,还不就是怕被揭穿!一个冒牌货罢了!”
玉清与玉黎都要被他气笑了。
玉章辞便扭头看了玉玄一眼,随即对玉黎道:“那过几日有机会把他请来府中吧!”
“是,父亲。”
玉章辞又与玉清寒暄了几句,便和玉玄一起进去了,根本没有再跟玉黎说话,好像玉黎不是他的亲生子似的。
玉清看着玉章辞偏心的模样,心中亦愈发不平起来,正要安慰玉黎几句,玉黎就笑着说:
“清大哥,今日谢谢你,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面上笑容灿烂,倒好像完全没有受伤似的。
……希望是真的如此,玉清想。
……
玉黎成为祁六一的弟子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玉府。
玉老夫人自然很高兴,正想把玉黎叫来夸夸他,秦氏就先来了,玉绾也跟着来的。
先是婆媳俩东拉西扯寒暄了一下,说了府中寒食与清明节的一系列事情,随即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玉黎与祁六一之事。
玉老夫人欣然道:“我就知道黎儿是咱们玉府的福星,你瞧他多有出息,多为咱们玉府争脸面。”说着,又看了一眼秦氏的有些不大好看的脸色,说,“玉黎他没有生身的娘,你又是嫡母,日后自然是要孝敬你的,你对他好些,他以后但凡有一丁点的出息,也会记着你……以后老了你便知道,这子孙啊,是越多越好!”
秦氏心中嘀咕道:这玉黎一看就与他娘一样是白眼狼,若是出息了,哪里还会记得我?更何况若是叫他知道是我害死柳氏,他还不恨我入骨?那赵氏之事,一看就知是他的手笔,只不过赵氏愚蠢,自己往圈套里钻,没有证据罢了!这赵氏之后,玉黎要对付的还不就是我?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秦氏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立刻笑着附和道:“是,母亲说得自然在理。”但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这黎儿拜师这么大的事,却不跟家里商量,而且若是能将祁公请来家里,办个隆重的拜师礼,这不也是长了玉府的脸面?如今您瞧……”
玉绾亦在一旁缓缓道:“三哥这事做得确实不在理,拜师入学一类事本就该告知父母长辈,更何况是祁公这样的名士,理应先告知祖母、父亲母亲,哪怕三哥不喜母亲,也该告诉祖母和父亲才对……倒不是我在祖母面前说三哥的坏话,只是先别提外面的人听到会怎么想,便是祁公,他看见三哥只带着堂哥过去拜师,会怎么想?”